“公公!就知道公公会来!”小李子压着声把人拉到旁,左右张望着,却是忽然扭捏地攥起衣袍。
“那个……严公公,你看净身入宫年还没到头,哪知,哪知遇上这天气,底下热得黏糊,时不时又漏着,辨不清是汗还是小溲,平日在殿下身旁侍奉时难免有些味道。殿下虽不说,但也知道羞,可掌事是个姑娘家,东宫里头能碰见也都是大男人,虽说司礼监办差几位公公时不时也会过来,但他们都不比严公公嗅着好闻……哦!说这话可没别意思!就是,就是想问公公能不能教教,怎……干净些?”
时语塞,段绪言沉默半晌,他早先是学过些宦官素日里常习,但到底是没亲身经历过,被这问,倒还真不知如何应答。
他欲言又止,犹疑道:“不便话……来日向红苓姑姑多讨要几条棉布,可以垫着?”
小李子认真地点点头:“哦这个是备些,公公是叫换勤快些是吧,然后呢?”
指向那几名大汉,“是他们……他们要下药!”
见状,大汉互相对视,猛然冲上前去,最先翻起那锅热粥,四处泼洒,趁着众人避身之时就要逃开,却被混乱中出鞘几柄利刀吓得退回,赵成业身烟味未散,自锦衣卫身后行来,扫视圈。
“锦衣卫巡视,听闻有人冒充流民在此滋事,先将——”
话间,留君扶着面具就要离开,人见此,砸碎瓷碗朝他掷去。飞来几块瓷片近在眼前,留君眼眸微动,正欲抬臂挡下,却觉腕部经人朝后扯,便有人拦在身前。
须臾间,瓷片砸向柳芳倾额角,传出声闷响,划出几滴飞血继而溅上脸庞。
“然后……”段绪言自怀疑道,“洗干净些?”
“明白,那就是同公公这般,每日来见殿下时都必当沐身更衣,虽没这个条件,但如厕时当是会多注意些,没那多衣裳,平日多换洗几条棉布也好。还是公公经验老道,不过脸皮薄对红苓姐姐拉不下面子,那可麻烦公公替多要几条棉布来,小李子记着这人情,往后就跟定殿下,跟定你!”
小李子笑得爽朗:“眼下殿下没就寝呢,公公先进吧,今日余不少水,趁这空档先去洗洗。”
段绪言侧身让步,由小李子走远,回首时才见阮青洲正提灯靠站在柱旁,身素白薄衫拖垂着,脸上挂着淡淡笑意,还带几分春慵时柔态。
“这个墙角听得不错,光明正大,肆无忌惮。”段绪言抬步上阶,朝他伸
鲜血正自颌边淌下,滴在虎口,留君垂眸见手间血红,微微发怔,才觉出柳芳倾眼眸渐合,欲将倒下。
脸色骤冷,他手揽过柳芳倾肩头,径直把人打横抱起,踢开挡路门板便跨进楼中。
众人惊诧至鸦雀无声,更难发觉柳芳倾倒下时指尖就靠在袍边轻动,正打着暗语。白霓看见后便会意,朝赵成业行礼:“东家负伤还需尽快投医,楼中众人受惊吓,同知若有所需,小女子自会代东家配合询问,这里,就先麻烦赵同知。”
——
今日绕道去趟风颜楼,段绪言回得晚,入宫时腰边别个小竹篓,见阮青洲寝殿还亮着,他欣然笑,正踩上阶却被早早蹲守在此小李子拦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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