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抿唇,有些难以启齿:“……铁风。”
“铁马秋风大散关,”段绪言说,“收复故土之愿寄予你名中,缘何不活得英勇些?”
铁风愣愣,段绪言只往他
铁风自草木间缓缓露身,至他身前才小心翼翼地张开合拢手掌。
“救不活。”少年嗓音哑着,双眼定定地看着他。
段绪言往他手间浅看眼,鸟雀尸身就躺在掌心,药粉被雨浇溶,在指缝间还余不少。
“药是给你。”
段绪言淡淡丢下句,抬步走。少年却是这捧着只鸟,路跟着他走到直房外。段绪言拖着身湿袍进屋,少年停在门边,没敢再往里进。
“别过来!滚!滚啊——”
段绪言冷眼旁观,打量着他:“见不到梁奉,没法暗地揭穿,觉得可惜对吧,所以东怒西怨,动那只鸟,那见它扑腾流血时,是不是很痛快?”
段绪言微眯双眼,冷冷地笑起来。
“但它,是你配碰吗?”
手臂忽地被人扯,手肘再经翻折,彻底扭断,郑习仰脖嚎叫,被举提过衣领拖至湖边。段绪言丝毫不觉残忍,脚踩上他手臂,把那人闷头按进水中。
事,别以为除之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人知晓,今日你敢对动手,明早就能让你身败名裂,烂在牢狱中,烂透!”
段绪言不以为意。
“偷香窃玉讲究就是个情调,但在你这种人面前秀风月,还真是无趣啊。如今看来,凭着这点意趣让你多活几时,是最大过错……还有这双看过他身子眼睛,可惜不能挖下来。”
手中用力,将他掐得闭气,段绪言垂眸冷漠地看着那双充血眼睛,臂上青筋徐徐然地,bao起,盘踞至手背。
终于觉出他杀心并非恐吓,郑习双腿惊恐地蹬着,手自腰后摸出匕首,胡乱地划道。
“没有杀人灭口癖好,不用跟着。”段绪言不露声色,全然副杀人如麻冷漠模样,铁风却不像在怕他。
少年垂首看着掌心,道:“它对你,好像很重要。”
段绪言冷语道:“死,就不重要。”
指腹摸过玉牌牌面,段绪言反复查看,拾帕轻擦,方才抬眸细瞧少年几眼。看他面上淤青虽褪不少,但总还多些小伤,想是暗地里寻他出气人不少。
“你叫什?”段绪言问。
水花四溅,手下那人扑腾得愈渐无力,他无趣地看着,乏味地抹过面上湿水。
“杀人不见血,也还是脏啊。”
——
林间道闷雷,落雨不停,尸身沉进湖水,渐渐浮起。段绪言伸手接雨,任掌中血水被雨冲刷。
刀口渗进雨水,几阵抽疼,他垂手扯过腰间布帕,胡乱地捆几道,转头道:“杀人场面,看够?”
想起玉牌别在腰间,段绪言伸手去护,左掌见血,却只低头笑,便松手让他逃去。
郑习猛咳着喘气,手中挥刀,朝后退去。
“你要杀!无缘无故,你怎敢杀?!”
“缘故?”段绪言缓缓抬眸,抬步上前,“倒卖药材,偷盗金银,街头滋事,想给你安什罪名,说算。东厂里不缺刘客从人,你也入不梁奉眼,又有谁在乎你是畏罪自尽,还是拒捕被杀。”
郑习已近崩溃,握刀斩雨,将落下雨滴甩出几道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