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扶肩落地,在江风中红眼眶。他抬手抚过段绪言眉眼,指尖落在眉梢。
“此次过后,执念若能得解,纵然你缘薄分浅,心中也不要有憾。做不成帝王,护不你终生,往后不求功名,便不要再入宫廷。”
声低语骤散在风中,阮青洲不再言说,贴靠在他肩头,合起眼眸。
冷风吹涩喉间,怀中温热似风流散,段绪言双目冷寒,沉默无言。
江岸几对白鹭飞散,只
“那也得是佟飞旭教才算。”
段绪言将他托近些:“关于往后,还想看什?”
阮青洲静下,眸色稍淡,微微笑起:“不敢说萃息宫会直空着,但其间槐树应当还在?”
“在。”
“冬日若遇雨雪,更是湿寒,老师颤症犯,可有人代笔书写呢?”
阮青洲早便知晓这切,却只是独身承受着这些不公和无力。
段绪言更是沉郁,抬臂将他收进怀中暖着。
比起去年深秋,这副身躯高挺不少,阮青洲被他圈在胸前,仰视时更觉恍惚。
“前年冬日,你还只有这高。”阮青洲朝自己前额比比,被搂腰托起些,他被迫踮起脚,比在自己前额手掌也才自段绪言鼻梁抬至眉上。
静片刻,两人便都笑起来。
晓。”
段绪言再问:“那你偏信哪种?”
“哀矜勿喜,不妄言。”
阮青洲始终温和,双眼眸清明,段绪言忍不住抚那脸庞,低头吻下。
亲吻绵柔,段绪言珍惜地抚着他后脑,末时轻轻退开。
“有。”
“南望肃正朝纲后,可算风调雨顺、国泰民安?”
“……算。”
“远离故乡七载,九伶为父平怨,可已逍遥山水,此生无憾?”
怔然许久,段绪言迟迟没应。
阮青洲说:“揠苗助长,也还是不够。”
“所以平日让你多吃些,往后再这抱着,就能齐眉。”
“往后……”掌心滑落,阮青洲淡下声来,“也想看看往后,若不再追随,不知尉升会想开宗立派,还是仕途青云、建功立业。”
“倒是更有可能开宗立派。他与赵成业争做白薇师父,昨日才在风颜楼提剑打几场,结果划坏白薇纸鸢,惹得小姑娘流泪,忙着哄半晌。”
怨不得今日尉升马鞍上别几支竹篾。阮青洲淡淡笑:“白薇会想习武,冥冥之中也算戴家武学得以传承。”
段绪言说:“又将入冬,东宫还是趁早解禁才好。前次翰林学士至銮殿前请愿事,细想也有端倪,晟王焚烧流民,知情者中,谢国公自当以护你为先,而晟王和阉党为伍,定想息事宁人,自然不愿见事态发展至超出掌控,却只有人,能确切得知你与晟王近况,更甚至在你禁足后,还能继续利用传言激起群情,再将晟王逼入窘迫之地。”
这不像在帮任何方,更有些鞭策和教训意味,所以才像是……
“是父帝。”阮青洲神色不动,如早便知晓那般镇定。
他早便得知自己生父为护住帝王家尊严,为替亲王洗脱嫌疑,便蓄意策划切,将莫须有罪名扣在自己身上。
得知南望帝王为收回权势,借此机会禁足太子,架空东宫和储君之权,再以煽动民情方式惹急自己膝下行事极端皇子,以此作为训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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