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青洲抽出手腕,自他身上翻过,披衣行出。踝上铃动,步响,阮青洲被这屈辱声响束缚着,走到何处都在告知旁人他只是珵王个玩物,连人都不算。
“你若敢摘,不介意换成铁镯。”段绪言在替他系上死结时便这风轻云淡地威胁过,阮青洲不与他抗衡,将那道银铃戴至如今。
冬夜极冷,铃声未至别处,只停在廊下,阮青洲靠站柱边久久不动,身薄衣裹在大氅之下,攒不住半点暖意,便连外露踝骨都冻出紫红。
廊角处,铁风见那身影,收指看半晌,停在风口:“公子该回,王爷在等。”
又站片刻,阮青
阮青洲禁足于珵王府南苑,被送至北朔时身旁只带小李子人,离南望,小李子不用避帝王名讳,也便用回原名李之。李之在府中每日听下人闲谈,回南苑便向他转述,也能得知不少外头近况。
“听闻上月谢国公亲自赴关州和谈,也要不回南望战俘,如今南望北侧商埠商运受限,又被绞断西域商贸,更是雪上加霜,主子可要管顾着身子,在北朔也就只有您人可以依靠。王爷不在,府里更是连下人都不给们脸面,主子……主子太受委屈,这样下去往后还怎过……”
李之掰着馒头上霉点,越说越是难过,抬袖抹着泪。
“会好。”阮青洲浅浅说句,侧首望向院墙,似被缚足鸟雀,带着求死不能麻木。
可他什都没。愧为人子,愧为门生,愧坐储位,所以只身揽下招致战火、割让关州罪过,成为南望臣民唾弃叛徒,个失格储君,却还要为南望安定,尽力活得长久。
扎已是徒然,阮青洲抵不过那力道,手腕反扣在身后,被强行褪下衣衫捆住。
肌肤入眼,俱是细密水珠,清水淋下,水痕便顺着肌体淌出几道曲线,半年没开过荤这副身子,不留点旖旎痕,段绪言不放心地审视过每寸皮肉,指尖亦跟着挪动,深入水下。
阮青洲不堪他撩拨,被掐高脸颊时双眼清凌凌,又恼出红,颇合心意。
“滚。”阮青洲含着愠怒,被狠力捏起下颌。
段绪言淡淡地看着他:“不想让李之替你受苦,你就最好忍着。”
双足轻动,细碎铃声在夜间分外清晰,阮青洲稍稍撑起身子,抬指静抹眼角泪痕,已然平神色。
他看向身侧,静听那人平稳呼吸,覆手轻慢地蹭过那截脖颈,指尖正如刀刃划过,却是被攥起手腕猛拽到眼前。
胸膛骤然贴近,四目相对,段绪言扣着他脖颈将人缓缓压下,寒声道:“想做什?”
阮青洲平静地看着他。
“起夜。”
阮青洲合齿噤声,抿唇恨视,下唇被揉得湿红。段绪言静看不过片刻,掐开唇瓣,俯首吻过去。
浪打池壁,推高快意漫遍周身,段绪言不再收敛,近乎禽兽地掠夺着,任他恨怒地咬着自己手臂。
床幔在挣扎中被扯下,撕出几处破口,阮青洲忍辱吃痛,咬破下唇,还是被无情地压倒在被褥间。
隐痛不退,醒来后散碎记忆渐已恢复完全,阮青洲被笼罩在那人气息中,眼中是毫不掩饰恨意。
场大战后,南望虽称不上疮痍满目,却与北朔朝颠倒,有天壤之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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