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绪言有所觉察,隐隐蹙蹙眉:“你与他不过在崎山有过面之缘,不必记到如今。他事,往后事无巨细地报给。”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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铁风前来提灯,跟在身侧。
段绪言行步,顺手抬指拨拨布帘:“谁挂?”
铁风说:“前些日子阮公子向要粗布,帘子想必便是他裁制成,李之早便挂上,只不过白日都收卷起来,挂在最上方,不细瞧也看不出。”
“挡风?”
“说是阮公子畏寒,夜间最易受冻,李之刚来放下。”
得有几分顺从,段绪言尝到些征服快意,在旁看他睡着方才去擦身更衣。
身水汽携些湿寒,段绪言将布帕扔回盆中,又用温水洗道手,侧首就看那人细瘦腿腕搭在榻沿,颇有被拽入风尘浪荡。
他至床边,撑手俯身下去,静观阮青洲睡颜,又逗猫似用指拨动银铃,发阵轻响。
阮青洲没醒,看似睡得正熟,呼吸打在他撑在旁手臂上,又轻又痒。
骤生怜爱,指尖接过那点轻痒,试探着触上那张脸庞,情不自已个吻落下时,段绪言自己都觉得恍惚。
可阮青洲也不常起夜,南苑倒是只有他会在深夜尝够欢爱后不厌其烦地自廊下穿行回寝屋。
“娇气。”
段绪言唇边浮笑,不过风吹瞬,眉眼便又平静如初。他未停步,径自走着。
“粗布谈何雅观,明日寻管事过来丈量尺寸,趁早换。若是畏寒,便给他多拨些热汤炭火,吃食也可再掺些荤腥,多补补。公主宴会在即,别落人口实,说有意虐待质子,他要入口东西,你多把关。”
铁风侧首看向布帘,略微游神。
他吻离阮青洲唇,掌心顺着腰线丈量。
倒是养回些。
段绪言默记尺寸,替爱宠顺毛似抚抚,将他露出脚踝掖进被中,转身退出房门。
他没留宿习惯,难得温情也从不在阮青洲面前表露,他自认卑微过,也碍于旁人监视,由不得再心软。
北朔到冬日,常见风雪,夜间步行廊下,自也免不过被吹雪沾湿半身,可今夜南苑廊道却是挂满布帘,恰能将风雪拦挡在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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