榻上狼藉,段绪言却对替他清理这件事乐此不疲,湿热帕子拭过肌肤,他大可凭借这点空闲欣赏那些隐秘痕,无不是他占有过证据。
而此时阮青洲太过疲乏,那股恶狠狠咬人劲儿也软下许多。敌对中难
“蠢。”段绪言面色沉郁,将人抱回床榻,便让李之打热水。
番折腾过后便至深夜,屋内药味弥漫,连发丝都已沾染,才将阮青洲汗湿衣裳换下,段绪言撑头替他抹汗,不知何时也在旁睡下。
醒时鼻尖嗅到正是阮青洲味道,如往常熟悉得让人心安,段绪言依赖着埋进去,几丝药味苦涩却也将人拽回清醒之地。
天还未明,阮青洲呼吸正匀,静躺在旁,由他自后围抱着。段绪言稍稍起身,用手背探向他脖颈。
高热退下。他克制着松手退开,起身时才觉出虎口湿润。
段绪言从始至终坐在旁,手中蠢蠢欲动,不住地摸着虎口咬伤,见他停筷,又言不发地往他面前推去碗肉汤,才发觉虎口血痂都已剥裂,冒出几点血珠来。
不过小伤而已,他拾帕粗粗抹去,那旁阮青洲却已起身,桌上肉汤口未饮。
“喝。”段绪言不紧不慢地挑筷敲碗身。
“饱。”阮青洲头也未回,方才行出步,被揽腰身,倒退着坐进他怀中。
掌心自大氅衣边探进,覆上胃部,却将肋骨摸得清晰。段绪言挥掌朝他腰间拍拍,惩罚似揉起皮肉。
只能信他,也只能靠他。”
李之双眼亮堂,见阮青洲温和地笑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“胡说,主子别介意,往常在东宫待得闷,向尉侍卫讨好几本书看,可尉侍卫手头上有都是些兵书和武学,那时瞧着乏味,现下这想便脱口而出。”
说着他又垂头:“不过想想,若是尉侍卫在就好,这没用,还要靠主子来护。”
“没有事。”
听阮青洲安慰,李之朝他手间再多看几眼,不免红鼻头,眼眶渐也热起,方才不争气地吸吸鼻,阮青洲已将帕子递至他眼底。
抬手靠在鼻尖轻嗅,却是伤药味道,残火还余星点光亮,他借光看,原是被抹药。
心头微动,他侧首看向阮青洲,不觉地扣紧手。
——
寒风吹过几日。
冬夜,手紧攥床褥,再被握腕扣进指缝,阮青洲抿唇忍喘,脚铃荡响,只是大病初愈,这副身子经不住折腾,不待段绪言餍足,便已瘫软地陷进被间。
“你自己摸摸,身上有点肉吗?喝。”
阮青洲不多抵抗,端碗喝下,正欲起身,再被搂腰箍回。
隔衣便能觉出他浑身烫热,段绪言往他脖上探去,强制他把脸转过时,就见双眼已烧得迷离。
“出过汗吗?”段绪言问。
阮青洲推开那手,起身时踢丢只靸鞋,索性赤足踩地,却是双腿空,被抱进怀里。
泪意更是止不住,李之没敢脏他帕子,抿唇压着哭腔。
“李之此生福报,能碰见主子,不嘲出身,不嫌脏劣,李之……”李之用袖口抹过鼻头,“李之纵是无德无能,也想尽力助主子回家。”
“会,”阮青洲垂眸低语,“们都会回去。”
——
高烧不见退,用饭时阮青洲整个人都昏沉,食不知味便也只勉强地喝碗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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