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誉之摇头失笑,退步喃喃道:“太子,太子……那是你二哥!”
脚往他肩头踹去,阮誉之怒道:“青洲为南望安定远赴北朔受尽屈辱,你却要朕亲眼目睹祸起萧墙!储君之位于你而言就这重要吗,以至于迫不及待地要借北朔之手对他赶尽杀绝,阮泊文,你若不是朕骨肉,朕今日!定然亲手斩你!”
肩头还余痛意,阮泊文扶地紧扣十指,缓缓跪正。
“父帝要斩,何需考虑身份。在父帝眼中,有过这个儿子吗。”
阮誉之看来,阮泊文面露苦笑,冷声道:“阮青洲个心慈手软懦夫,你奉若至宝,可论文能望其项背,论武他却是逊筹,
份军报扬面而来,落地时“关州”二字赫然在目。阮泊文跪地垂目不动,开口道:“儿臣——”
掌挥过面颊,泛起麻意,阮泊文却是神色不惊,阮誉之见那模样更是恼火,仰头捂面嗤笑。
“阮泊文,你真是朕好儿子……私自出兵开战,罔顾将士百姓,无谓生灵涂炭百业萧条,更不在意同胞兄弟生死存殁!是朕给你底气,是朕允你这做吗!”
阮泊文正身端跪,拜下身去:“此战不可免,儿臣不悔,愿受父帝责罚。”
“责罚,”阮誉之阖眸平复,“轻描淡写句责罚,你觉得自己这具血肉之躯能抵过多少条人命?阮泊文,朕以为经历过时疫,你好歹能通达些人情冷暖。太子当日为你处置流民事参奏,其中是真是假,你当朕什都不知吗,朕未予你责罚,不代表能容忍你而再,再而三地胡作非为!此战纵不可免,也定然要免,必然要免,南望如何水深火热,你坐高位俯瞰,当真就能作壁上观,你要挑起场战事轻而易举,但百姓怨声载道,国破山亡就是你能担起责任吗!”
阮泊文反驳:“各国之间从来都是畏强欺弱,此次北朔主动求和,却以十亿两赎金辱南望,中途又忽而变卦,仅需减免路州口岸关税,这不是北朔在退而求次,而是为日后能往南望倾销货物,步步侵蚀南望经世济民命脉,有这次妥协,往后就只会有更多。”
“那朕问你,们该当如何?在他们手中是南望将士、南望子民,甚至还有朕儿子、你兄长!南望如今已是八方风雨,要与北朔对抗,至多就是玉石俱焚,”阮誉之手持奏本狠狠抵着他肩头,“你愿意拿祖辈山河相搏,但朕不能!”
阮泊文岿然不动,道:“纵是如此,南望受此屈辱,父帝您觉得能忍,那战俘死在关州总还是北朔人所为,双方分明谈和,为何生变?因为北朔欲以千百战俘性命向天下昭示对南望鄙夷不屑,南望曾凌驾北朔之上二十载,儿臣自生来便只见南望繁荣昌盛,北朔曾有多落魄,今日便会有多狂妄,这战是他们挑衅在先,南望若是不抓住先机以示国威,他们也必定会想方设法引战,父帝,们不能示弱,没有选择。”
阮誉之无奈冷笑:“好,就算如你所言,战俘之死,南望可以问责、可以声讨,开战也并非就是刻不容缓,你考虑过还在北朔人手中太子吗?”
“太子……”眼眸心虚垂下,阮泊文握紧双拳,“儿臣原以为谢国公和三哥身在关州,就能及时将太子救回,如今看来,是儿臣考虑欠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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