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成业笑,装作没听懂:“也是什?”
尉升转筷朝他脑袋打去:“说少抽你那烟杆子,抽坏心肝脾肺,不要命。”
“嘁,”赵成业敲敲他碗,“
老爷子叹笑,自端来两碗新煮上阳春面。
“战事就要来,也不知这小摊能开到什时候,二位这行头看着是要上战场吧。家儿女早丧命,都是死在战乱里,这两碗面不收钱,盼你们平平安安,这面摊就开到你们归来那日,下回再送两碗,加蛋。”
尉升放筷接过:“老爷子客气,承你吉言。”
赵成业道:“那下回老爷子可备足料,可没这小子斯文,吃得多。”
老人家笑着颔首:“好好,你们慢用。”
“晚些。”
“御旨不是下达?皇都急调兵马至章州等待支援,锦衣卫也要凑人头,所以要你回皇都复命,”柳芳倾挪脸靠向他身侧,露出些依赖姿态,“可以在这儿等你回来。”
原以为他服药睡得沉,佟飞旭便带尉升入门,两人仅隔着道屏风议事,不承想都让柳芳倾听去。
佟飞旭手间顿,看向他:“方才没睡?”
“睡,”柳芳倾轻笑,“装。”
到底差在何处?父帝能在见到甜橘时想到他,特意嘱咐使臣送去北朔,能在夏日尝到酸梅汤时念及他,在东宫重栽桃林,可还知晓喜好和口味,可会在远赴各州协理税务时想过冷暖!”
“朕可有想过你?”
阮誉之痛心直视,蹲身道:“你说朕可有想过你?朕曾为护你,拉青洲替你背罪,掩下你残杀生民事实,而青洲从头至尾知晓切,却为你忍受栽赃和冤屈,禁足东宫数月!你促成今日这场乱局,私心杂念占据几成朕不会多言,但即日起朕会自你手中收回军符,晟王府也做好切准备,竭力承担军战事所需。还有,青洲若有万,朕绝对不会原谅你。”
——
南山,空盏静置桌面,人走后马声渐远。
“哎。”赵成业码码筷,自旁端来醋碗往面里下,末往尉升那处递递。
“要吗?”
尉升抬手挡住碗沿:“只有你爱吃酸。”
赵成业不置可否,低头嗦起面:“有御旨压着,只能到章州待命,这个时段北朔不会宽待南望人,你自行去关州寻殿下可要当心。”
“知道,”尉升顿顿,“你也是。”
两人静默对视,柳芳倾撑手起身,扶他胸膛吻上唇瓣。个极柔吻,分离时尝尽苦涩。
“等你那句是真,”柳芳倾说,“活不下去,想要死在你手里。”
——
春风渡门,晨间,城北小摊上锅滚炉热,腾出袅袅烟火气。面摊处,两人小酌几口酒水,就着热汤咬口饺子。
赵成业嚼着,笑道:“瞧就是杨老爷子今早刚揉面,擀出皮吃着嫩滑,改日老爷子开家铺子,第个上门捧场。”
柳芳倾合眼静躺榻上,听佟飞旭绕过屏风,挑起他颊边耷下几绺发丝拢到耳后,指间还带着梨花酿味道。
“开战。”柳芳倾说。
“嗯。”
“尉侍卫要去关州寻阮青洲,你呢,”柳芳倾缓缓抬眼,“也要走吗?”
惊蛰后天气转暖,柳芳倾面色看着红润些,连着双耳都能摸见暖意。佟飞旭挪指够向他耳痕,揉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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