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世书不甘如此,他辩白:“不是儿臣……谋害父帝不是儿臣!”
“自然不是你,”段承道,“茶水无异,既与珵王无关,又怎会是你?”
段承紧攥痛麻手心,徐徐开口:“屡次有人欲生事端,挑起两国战事扰北朔安定,朕不过是与中书令共议,想借机试探,也才季未过,朕演几出病危,你便沉不住气要召来各州兵马直闯行宫,究竟是想清叛,还是清君?”
段承狠按手掌,露笑讽道:“段世书,你稳坐嫡子之位,又觉得有皇后撑腰,内可偕同六部,外可拢纳西域,今日还让朕见识到无军符军令便能召动兵马盛景,不愧是朕嫡子、北朔亲王。”
赤裸裸讽刺,道尽段承对他忌惮。为何不立嫡子为储君,因为温仑是他同胞妹妹,受尽太后宠爱,又将与西域和亲,因为皇后是他亲生母亲,家族势力庞大,渗入六部。
,直指程望疆。
“父帝,是他!北朔中书令程望疆!伙同段绪言,先是在夏猎那日往茶水中动手脚害得父帝抱病,再借封锁行宫时断绝行宫内外消息,对儿臣谎称您遭受挟持,诱引儿臣发出勤王之请,至大军压城时再反咬口,污蔑儿臣谋反!”
“若是污蔑,那私养死士多年,屠杀南望战俘、趁机谋害手足,又搅乱两国和平是谁?”段绪言缓缓抬眸看向那人不愿屈服背影,收刀递向禁军,赤手入殿。
他直身跽跪,道:“父帝,儿臣自回北朔之日起,亲历两次追杀,现要在此状告珘王段世书私养死士,擅闯战俘营杀尽南望战俘,又欲嫁祸南望太子阮青洲,辱北朔声名、毁北朔安定,更是要让北朔遭受兵燹之祸。”
段世书咬齿辩道:“段绪言,你——”
他从前也猜到这些,更是清楚段承多疑又谨慎,所以在御前温文尔雅,不露野心和锋芒,私养死士起初也不过是为提防其余皇子。不过北朔皇子中当数他最出挑,他欣然地接受所有称赞,对还未到手储位胜券在握,却未料还有段绪言存在。
他开始嫉恨,毫不留情地想杀死这个从无半点亲情所言亲兄弟。但他没想反叛,更没想将死士用作直指段承尖刀。
今日切都是段绪言逼,在行宫外用言语挑衅,激化他怒意和嫉
“证据,”段绪言冷静打断,“怎会没有。”
话落,铁风将战俘营副尉带来,薛秋霖再侧首,禁军相继押来几人。几人被踹小腿跪地,手脚均已被缚,木棍嵌齿,面生凶恶之相。
段承已显怒意,沉声:“来人是谁?”
副尉俯首以答:“回陛下,是战俘营遇袭当日残杀南望战俘歹人,据详查,这几人皆是亡命之徒,手中均有命案,五年前曾有人花重金托暗市招揽死士,方才有归身之处。珵王当日要臣留下活口,铁风侍卫亦是再三嘱咐不能让这些歹徒再经他人之手,臣便与关州营主将协商,暂不声张,先将几人关押别处,亲自看管,慢慢查明身份,直至珵王平安归来后方才上报此事。现经多方走访,暗市、人犯收押及看守有关事宜均已记录在案,有关州营将士佐证,陛下明鉴!”
案宗自宦官手中呈递上前,段承接来,阖眸掷向桌案,掌心忽而拍落,发出阵骇人声响。众人闻声垂首,屏息凝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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