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着摩托到公寓楼下停车区,祁淮离着很远就看到白应榆,他打着伞站在保安那儿朝着自己方向张望。
祁淮不自知地轻笑,提着椰子走向他时,白应榆也小跑过来,祁淮想起小时候自己养只猫,就是这样热情。
“不是让你在家里等吗,出来干什?”祁淮走得近,故意冷着脸严肃训他句。
白应榆肉眼可见地蔫下去,小声辩驳:“下、下雨,你没有带、带伞。”
“那也不行。”祁淮抬手在白应榆额头上轻弹。
男人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样子,摊位上放着几个椰子,都很新鲜。
祁淮在原地伫立片刻,走过去,站在摊位面前,那摊主怯怯看向祁淮眼神和白应榆很像。
眼前又浮现白应榆依赖靠在他怀里索吻模样;自己发火时那人大气不敢喘卑怯;还有白应榆梦里哭着说放过他别打他样子。
祁淮心中翻涌起不能自已酸楚,涌到喉咙时,他开口道:“共多少个,要。”
他不知道自己对白应榆感情到个什样程度,但此刻也多少明。
他胸口和四肢百骸都在作痛,刘明杨话半真半假,祁淮知道他隐瞒自己曾经做事。
白应榆高中学习那好,怎会因为成绩挨打,又怎可能因为这样理由从此留下生心理阴影。
在刘明杨讨好赔笑下,祁淮松开他衣领,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红钞,往桌上扔当作饭钱。
转身欲走,半路又停下,折身返回来时,刘明杨手里捏着那钞票,副贪婪嘴脸。
“还会找你,至于这张照片……”祁淮将桌上照片拿起来,捏在掌心,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白应榆吃痛,揉揉,又将视线落在祁淮手里椰子上,“祁哥,你、你打算卖椰子吗?”
“给你买。”祁淮说着,故意欺负白应榆,将手里袋子椰子都塞进他怀里。
“全、全都是吗?”接过那十多个椰子,白应榆踉跄两步才站稳,伞落在祁淮手里,祁淮抱住他肩膀。
侧目看着白应榆眼底收到椰子雀跃,祁淮想要问那个问题终究没舍得现在就问出来。
他怕问出口,这场关系便就此结束。
眼前只是个和白应榆很像,又结巴人,祁淮都于心不忍,管闲事。
“全、全部?”那大叔愣住样子,也和白应榆很像。
“嗯,全部。”祁淮坚定道。
雨天里,祁淮看到这大叔脸上堆积笑容,边装椰子边告诉祁淮回去储存办法。
小贩笑得真诚,祁淮想起却是白应榆脸,也想起那张照片。
刘明杨忙不迭点点头,发誓不会说,祁淮才离开。
咖啡厅外下起小雨,天色渐渐暗,灌木丛边上路灯亮起来,祁淮看到在那光束下像是细针样小雨飘在半空。
“椰、椰子五、五块钱个,便、便宜卖!……”
走到停车场时候,祁淮听到结结巴巴吆喝声,说话节奏都和白应榆很像。
他没忍住回头望去,那小贩摊位就在不远处马路边上,飞驰汽车卷起污水溅在他脚边,弄脏那双刷得泛白灰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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