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澡坐在客厅里,祁淮从没觉得他公寓这安静过,安静得他有些不自在。
白日里怒气在这样沉默中已经消不少,恢复些理智祁淮,开始隐隐担心白应榆安全。
在黑暗中他看着白应榆手机号犹豫片刻,拨过去。
“……”在接通后十秒钟里,没有人说话,祁淮那乱作团心,却在这时稍稍平静些。
“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,有什事明天说,这都几点。”
桌面上书本摊开着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笔记,本上空白部分画只小羊。
祁淮视线在上面停留会,将那个本子拿起来。
他看清本子上面画,是穿着皮夹克自己,在温柔笑着摸手边那只小羊。
捏着本子手愈发攥紧,祁淮冷笑声,“倒是会演戏。”
本子被扔在边,祁淮又觉得不解气似,将那页纸撕下来,团成球捏在手心里。
有。
教室里只剩下他个人,他看着地面上被摔碎物件,弯下腰咬着唇,将所有碎片捡起来。
他腰弯成道弓,肩膀在颤抖,被按下静音键。
那封情书在祁淮走出教室里就被撕得粉碎,扔进垃圾桶。
他甚至开始怀疑,白应榆早就知道刘明芳和祁廷韫关系,切都是他来恶心自己计谋。
可下秒,祁淮听到却不是白应榆声音,而是道有些陌生声音,带着慵懒睡意。
祁淮本是倦怠眉眼,此刻蹙起,他捏紧手机,指节泛白,心里瞬间千回百转,没有质问,只是语气平平地问句:“他在哪儿?”
“艹,在被窝里行不行,能他妈在哪儿,在宿舍!”对方脾气,bao躁道。
祁淮怔,刚要再问点什,手机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忙音……
看着暗下去手机界面,祁淮猛地站起身,外套来不及拿就往门口走去。
离开时顺带着扔进厕所。
下午课,祁淮没有再看到白应榆,放学后,他又次路过这间教室,黑暗中,只有白应榆书本孤零零地躺在教室中央书桌上。
本以为白应榆只是没课提前回去,祁淮顶着滂沱春雨回到公寓里,他拎着头盔站在玄关,屋子里安静可怕。
以往这个时候,厨房里已经飘出晚饭香味。
白应榆做饭喜欢自言自语,会很小声地嘀咕下步该怎做。上次他在旁边偷笑对方,白应榆还赧然地红脸。
离开那间教室,祁淮就被导员叫到办公室,当然是劈头盖脸批评顿。
祁淮左耳进右耳出,脑子里乱成片,幕幕闪过最多还是刚才在教室里白应榆那张满是泪痕挽留自己脸。
从导员办公室里出来,祁淮没有去吃饭,直接找个空教室,意外发现就是上午白应榆上课那间阶梯教室。
早就下课,除白应榆那张桌上东西没有被拿走,其他人桌子都空荡荡,只剩下阳光照在上面,浮动尘埃在旋转。
祁淮坐在白应榆位置旁边,洒在地上咖啡被带走,地面上还有拖布留下水痕,和留下浓郁咖啡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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