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”
“陈繁。”
江予神情紧张道,“他来找你?他有没有打你?”
上次陈繁不怀好意给庄敛撺局庄敛没去,陈繁难道直记仇到现在?
……这也太小肚鸡肠。
庄敛沉默地摇下头。
“几点?”江予问,从庄敛怀里起身,已经从刚才状态中恢复不少,深吸口气把剩下那点恐慌压下去,勉强笑下说,“是不是该回学校?”
他手机就躺在沙发上。
庄敛把自己手机递过去,让江予看时间。
下午六点半,快上晚自习。
江予几乎是迫不及待就坐下来,感受到庄敛体温逐渐包裹住他,驱散骇人寒意。
庄敛从背后抱着他,两只手捧着他双手在身前捂着,胸膛紧紧贴着他后背,感受着江予依赖地在他怀里渐渐停止轻颤,无声笑下。
江予微微怔愣,目光有些发直。
“别怕。”庄敛说。
江予感觉他在他身后贴得很近,说话时呼吸都喷洒到他耳根,痒得他下意识在肩膀上蹭蹭。
江予脸上血色尽失,耳边充斥着嗡嗡声,庄敛声音仿佛从遥远国度传来,“你心跳跳得很快。”
他低声说,“怎?”
江予惊惶地反应过来关掉手机,双眼无神,喃喃说,“没事。”
说完,他又无意识重复遍,“没事。”
落日余晖扑洒到沙发位置,刚才还晒得人燥热夕阳仿佛突然间失去温度,江予此时如坠冰窟,浑身冰凉,只有横在腰间手臂散发着阵阵温热,以及胸口滚热吐息。
“他来砸那天不在。”庄敛淡淡说,“在你家。”
江予松口气,庆幸地说,“那就好。”
庄敛已经走到玄关,手压着把手打开门,“嗯”声说,“走。”
江予抓起放在茶几上眼药水快步追上去。
老旧居民楼白天楼道也很暗,
“走吧。”江予收起医药箱放回茶几下面,站起身时候目光忽然掠到主卧门,顿。
——他记得他上次来时候主卧门把手还是完好无损,现在门把手位置却只有个洞,门把手不见。
从这个洞都能看见卧室里。
“你家门怎?”江予问,有些惊讶。
庄敛语气很淡,“被人砸。”
然后又听见庄敛问他,“什时候去看?”
江予费会劲才想起来庄敛这问原因,滞涩脑袋缓慢恢复运转,张嘴缓缓吐出口闷气,才很轻地说,“下周末。”
庄老爷子寿宴在下周五,这次连文珊和江赟都收到庄家邀请函,江予估计也得去。
“好。”庄敛说。
“……”江予转头,看见庄敛正盯着他看,顿下才说,“你眼睛感觉怎样?难受吗?”
江予簌簌发抖身体被揽在庄敛怀里,庄敛抱他抱得好紧,让他感觉到丝安全。
“你在发抖。”庄敛突然说,稍稍远离点,抬起头看着江予。
江予心脏阵阵发冷,捡起沙发上毛衣穿上,依旧没起什作用,过会才声如蚊呐地说,“帮帮,庄敛。”
他声音低到含糊不清,以至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他说到底是“抱抱”还是“帮帮”。
庄敛平静地注视着他,然后低低地说,“坐怀里来,抱着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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