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云直起身,从简寻怀里慢慢退出,长发略有些散乱,双凤眸抬起看他,笑意流转:“公子这般大义,怎会做背叛公子事呢?”
他转身,从桌面上拿起那枚玉佩,递到简寻手里,略显无奈地叮嘱:“这种贵重东西还是不要时刻戴在身上,至少行刺
修云纤弱脖颈就,bao露在简寻视线之内,只要稍使力,简寻留在这世界上唯罪证就会彻底消失。
修云十分相信自己看人眼光,他在做场豪赌,即使输,也是如愿找个合眼缘人送自己上路,何乐而不为呢?
他知道,在任何人看来,这都会是个消除隐患绝佳机会,面前这个男人也不能免俗。
简寻当然知道,但他不会这样做。
他自幼习武,决心向衣冠禽兽举起屠刀、惩恶扬善,若是此时滥杀无辜,和那些人面兽心家伙又有什区别。
这冷冰冰话语听得修云心烦,他许多年没有被人如此冷漠地揣测用意。
来到他面前人,要满脸谄媚,要恭敬畏惧,突遭质问,修云很不习惯。
他不退反进,倾身上前,侧头靠在男人肩上,他似乎能在静谧夜里,听到男人强健有力心跳声。
这完全是副自投罗网姿态。
以简寻武力,顷刻间就能将他毙命当场。
位云公子到达玄青观之前就把事情解决,免得再赔进去条人命。
却没想到在事情结束之后,和进门云公子撞个正着。
那天夜里天色阴暗不见月光,云公子又戴着帷帽,简寻没有看清这人脸,也因此昨夜根本没认出这就是自己放走人。
简寻也确信云公子并没有看到他正脸,但这人还是认出他,就因为他佩刀?
而现在,当初放走人就站在自己面前,简寻不但初见时候没有认出对方,甚至被拿到把柄。
简寻喉结滚动,几乎没有犹豫,说:“与你无冤无仇,自然不会对你动手。”
修云靠在他身上,听见这句话之后,沉默片刻,随即止不住地低笑。
那笑声里没有嘲意,好像只是单纯地为自己胜利而快慰,尾音里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遗憾。
果然。
从那夜男人收刀入鞘放他离开,他就知道,这个男人从身皮囊到灵魂深处,都是会让修云欲罢不能模样。
简寻没有阻止他动作,只将视线垂落到他身上,呼吸跟着身体起,下意识紧绷起来。
修云凑到男人颈侧,轻声说:“公子菩萨心肠,留条命,自然要有所回报。”
“昨夜,公子可还满意?”
温热鼻息扑洒在耳根处,酥麻感觉让简寻猛地攥紧拳头。
鬓发纠缠,分明是剑拔弩张般氛围,修云动作却让两人变得更像抵死缠绵情人,颓靡而危险。
“今日江城内到处都是通缉令,拿情报,应该可以拿到不少赏金。”简寻语气平静地说着,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冷硬下来。
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认出自己,为何告诉他这些,为何醉风楼没有任何埋伏,没有人来抓他这位凶手。
但这些问题并不重要,从提起屠刀开始,简寻就从没想过善终。
修云长叹声。
听对方这说,他都快觉得自己昨夜委身,只是为求财、或者威胁对方为自己当牛做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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