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其实不想和傅景说修云事情,傅景流连烟花柳巷,自身却厌极那种地方,也厌极那里人。
“做让他厌烦事。”简寻斟酌着说:“如约给他带簪子,但他以为想和他刀两断。”
这话前言不搭后语,傅景艰难理解,只得出简寻不会与人交往、情路坎坷结论。
但傅景对此不以为意,简寻私下里问过对方,为何不参加科举,傅景只反问:“再走次家父老路?”
简寻盯着宣纸上字迹看两眼,略显潦草,不是傅景寻常水平。
书卷压着层叠宣纸,让简寻无端想起修云桌上纸张,对方字虽然和傅景风格不同,但水平居然不相上下。
简寻也听过传言,说醉风楼云公子很有才情,但修云在那种地方,如何养成如今这样宽阔眼界和脾性?
他心底浮起些许疑惑。
每日点不点卯也没人追究,简寻还不如常驻城内。
简寻眉毛皱,说:“叔父旧疾复发,需要静养,不便回去打扰。”
傅景语气凉飕飕地说:“是不想打扰还是不愿意相见?你前些年不愿回江城,除为精进武艺,也有这个原因吧?”
“与叔父并无
亲缘关系,所做之事逆天而行,叔父还是早日与划清界限才好。”简寻语气越发冷淡,并不想在此时再提这件事。
眼。
云公子旦出驻军营地,有机会回到江城,就会发现有人在假借他身份,到时候修云这出戏可就唱不完。
沈三立刻点头应是:“属下明白。”
*
另边,简寻离醉风楼,有些魂不守舍地回驻军营。
正想着,傅景忽地把宣纸抽走收起来,简寻立刻回过神来。
傅景拍拍衣摆,也在石凳上坐下。
两个心情焦躁人相顾无言,发现彼此都有心事遮遮掩掩不愿明说。
傅景也不细问,只说:“说说吧,简公子,今日分明是去见心上人,却愁眉苦脸地回来,不顺利?”
简寻沉默,他摩挲着紫檀匣子,不知道该从何讲起。
傅景是个人精,见简寻不想提,他便住嘴。
他今日也心情不佳,否则不会不知轻重地在简寻痛处上踩。
傅景写着写着,心情逐渐烦躁起来,把手里笔扔,狼毫在雪白宣纸上炸出团黑墨。
宣纸上字迹苍劲有力,写是先贤句好词: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
傅景和简寻是个夫子教出来,傅景和简寻不同,夫子曾说他是有天分人,若是心科举,如今指不定已经连中三元、进士及第。
傅景今日没有喝酒买醉,而是拿笔墨纸砚摆在石桌上,泼墨挥毫,听见简寻跃入院中声响,头也没抬,说:“呦,今夜回来得早啊。”
简寻闷闷应声,手里捏着紫檀匣子,撩额发,在傅景对面石凳上坐下。
“你何必这麻烦,城里城外地两边跑,直接回侯府住不就行?”傅景说着,在宣纸上又落下笔。
简寻这每日来回往返,傅景看都看累,也不知道这人怎就那有精力。
江城驻军常年待在城外驻地不挪窝,也很少征兵,每月除既定俸禄账册要统计,兵营主簿这些文官都要闲得发霉,和守军起被迫吃空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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