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宣侯温和笑,循循善诱:“这自然是好事,那人也是江城人士?年芳几何?是哪家孩子?”
简寻暂且把药包放在石桌上,嘱咐道:“这是阮郎中让带回来,叔父近日感觉如何,可有见好?”
“老样子。阮叔有心。”敬宣侯只随意地瞥眼桌上药包,语气平淡,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病。
简寻点点头,不再多说。
他久不在侯府,但也直记得,敬宣侯并不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病情,于是也不多说。
这次见面有些仓促,简寻本来都将下聘事情压在心里,甫见到叔父,心思又活泛起来。
简寻提着药包,助跑几步上院墙,踩着上面砖瓦沿着院墙转到后院,纵身跃,轻巧地落地,转身就和站在院中赏月敬宣侯四目相对。
敬宣侯:“……”
简寻:“……”
两人对视片刻,敬宣侯看着他这幅做贼样子,没忍住“噗嗤”笑出声。
敬宣侯年近四十,但许是因为养尊处优惯,人看着还很年轻,散着长发花白,脸上皱纹却并不明显,可惜眼窝凹陷,双目不太清明,满面病容。
,甚少出现在人前。
自那以后,敬宣侯府便彻底走下坡路,不仅门可罗雀,渐渐地都快被江城世家权贵遗忘,逢年过节都冷清地要命。
所以江城世家之中,不乏有人在背后数落侯府是个破落户。
不过敬宣侯脾气好,隐没在江城这些世家之间,从来没在明面上和谁有过纠葛。
简寻步子快,没多久就来到侯府。
叔侄两人面对面站立,简寻有些踌躇,不知道从哪里开口。
“行,趁着今日醒着,你有什事便说吧,在面前有什可瞻前顾后?”敬宣侯勉强打起精神,脸和蔼地看着简寻,等着他把话说出口。
敬宣侯本就是个极其聪慧敏锐人,何况面前这个孩子性子耿直,简寻皱皱眉毛,敬宣侯就知道他在想什鬼点子。
简寻挠挠头,说:“叔父,有心上人,……想娶他。”
敬宣侯眼前亮,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从简寻嘴里听到这样话,他还以为这孩子满心满眼都是些惩恶扬善大事,不会想这些儿女情长。
敬宣侯独自站在院中石桌旁,整个人暮气沉沉,面色苍白得不像活人,似乎随时都会命呜呼。
这会儿他笑起来,身上总算才多点鲜活气。
简寻没想到自己飞檐走壁还被叔父抓个正着,上前附身行礼,问:“更深露重,叔父怎还没歇下?”
“歇不就看不到你翻墙英姿?”敬宣侯挑眉,乐呵呵。
简寻陷入沉默,太久不和叔父见面,他都快忘对方恶趣味,总觉得自己在叔父眼中还是个三、四岁小娃娃。
正门口是两尊石狮子,都是久远物件,年龄比简寻都大,表面龟裂磨损严重,尽显沧桑之感。
红漆大门和高悬牌匾都和石狮子保持致,都是历史沉淀,很有风韵,据说是敬宣侯府刚落成就有东西。
简寻想想,还是没有敲开正门。
侯府里都是跟着敬宣侯老人,年龄平均算下都是简寻长辈,看门许叔甚至须发皆白半只脚都要入土,还坚守在岗位上。
他这大半夜扰人清静,着实有些不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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