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啊……”陈叔叹口气,将烟蒂丢在地上碾熄,粗糙手指揉揉疲惫眉心,“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,但是,现在这样,娜娜她就不能回来下吗?”
“……”
“毕竟是自家人事情,婆婆病成这样,她几个月都不回来看次,也未免太不懂事。”
苏陌言抿着唇,“……很抱歉
说完擦过他们,迈步离开。
萧世走到母亲病床前,明明十几个小时之前还是神采奕奕,可突然之间就病得连话都说不出。
浮肿手背上扎着针,青紫,胀得馒头样,虚弱地抬起来,想要摸他下,在空中颤颤,又跌回去。
“……妈。”萧世嗓音有些艰涩,“难受吗?”
得脑血栓之后,嘴部会有些歪,张开嘴巴动动,肌肉就不停地抽搐,却只能发出含糊声响。
“如果他有办法生儿子话。”罕健叹口气,“过来吧,这次是真,医生说……”
“……”
萧世静静地听着罕健话,面色点点沉下来。
“给病人做核磁共振检查,脑部发现多处血栓堵塞,有心肌缺血症状,现在开始你们要格外注意,病人语言功能已经丧失,照顾起来会十分艰难,因为你们大概很难解她到底想要什……”
萧世安静地听着。
接到电话时候两个人都还在喘,萧世替苏陌言系好皮带,然后在默默整理自己衣服,除额前密布汗珠以及微红脸颊,倒是看不出其他不妥来。
除在这间办公室呆太久之外。
刚把衬衫扣子扣好,苏陌言手机就响起来,他皱着眉拿起电话看眼,眼色沉,直接递给萧世。
萧世正整理着微微皱起衣襟,见他这样便挑眉看他,用眼神询问。
苏陌言抿着唇,“罕先生。”
萧妈妈费力地试图咧开嘴,却还是失败,话说不出,也笑不出来,眼眶霎时就有些湿润。
苏陌言静静地站在门外,透过小玻璃窗看着那对母子。
陈叔靠在边门上始终不停地抽烟,支接支,路过人都投以不满目光,可他却也顾不得。
“苏先生。”陈叔哑着嗓子道,低着头也看不清表情,“娜娜,她到底怎?”
苏陌言张张口,犹豫很久,才沉声道,“学业……很忙。”
“至于她癌症……化疗效果也不好,接回去吧。”年长医生摘下口罩,无奈地对着紧抿着唇病人家属道,“没办法,这样治下去都是活受罪,也就……这个月吧。”
萧世低垂着头,什都没说。
医生眼里也带些同情,但他无能为力。人活到这个份上,真是怎样都无法挽回,除面对,什都不能做。
苏陌言站在旁,看着萧世那样压抑着沉默,皱着眉道,“……点办法都没有?”
医生叹口气,摇摇头,“接回家去,好好照顾吧。”
“……啧。”
任谁每次关键时刻都被打断,也绝对会怨气满腹,萧世忍不住低咒声,接电话没好气地,“干嘛?”
“来医院吧。”罕健劈头就道,嗓音满是疲惫不堪,“来医院吧,把你老婆儿子都带上。”
“……嗯?”萧世怔下,直觉地笑道,“带陌言吗?”
苏陌言条件反射地看过来,不解地歪着头看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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