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太对劲,徐应白想,前世来接付凌疑,他可是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劝出去。
这是因为付凌疑与朝堂——说得更准些,是与大晋皇家有仇。
那是在正德十七年冬——也就是如今晋灵帝魏璋父亲晋幽帝年间,乌厥曾大举来犯。时任嘉峪关守将武安侯付达是付凌疑父亲。血战三月击退乌厥,大获全胜,捷报很快就从嘉峪关传到长安。
道沙哑至极声音传过来,也不知道这声音主人多久没说话。
仅凭声音就知道,他喉咙估计干疼得不行。
“唔,他说他不会,”徐应白面不改色,把包药交给李筷子,“十,叫个大夫,再拿碗水过来。”
李筷子跺跺脚,知道劝不动,只能应声是,依言退出去。
徐应白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付凌疑。
他双手被高高吊起,以种诡异姿势跪着,周边有好几只爆浆死老鼠,狱卒当然没这个闲心帮他打老鼠,想来是他自己揍。
徐应白眉头皱得更深,怎看起来比前世还要惨。
前世付凌疑虽然也被关在大狱,但有人照拂,处境没有那凄惨,徐应白记得当时付凌疑没被这锁着。
“他腿怎?”徐应白皱着眉问。
“回太尉大人,”狱卒脊背僵直,“这人太不老实,试图逃跑好几次,小们实在是没办法,只能将他腿打折。”
说实话,付凌疑目光算不上是友好,简直就像是雪原上饿狼看见猎物,恨不得直接扑过去!
紧接着,徐应白听见他短促地笑声。
李筷子生气地跳起来:“不得对公子无礼!!!”
徐应白抬手制止李筷子即将脱口而出破口大骂,示意身边狱卒把门打开。
付凌疑是罪大恶极死囚,因此获得刑部单独间牢房殊荣。牢房里面脏污满地,腥臭血气上涌,徐应白不着痕迹地皱皱眉。
付凌疑黝黑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他那脏角衣摆,未等徐应白发话,他阴戾却又带着点兴奋地说:“你是来找对吗?”
“不用多说,和你走。”
徐应白:“……你怎知道是来带你走,不是来要你命?”
他淡漠如冰雪声音让本就阴冷牢房更加凉飕飕。
付凌疑脊背僵直瞬,随即咧开嘴笑得张狂肆意:“猜。”
徐应白:“……”
前世好歹没断腿呢,这人这辈子发什疯?
徐应白垂眸思索会儿,转头对李筷子道:“你和这位大人先出去,有些话想问问他。”
李筷子颇有些着急:“公子不可,若是他胆大包天伤到公子怎办?!”
“不会。”
尽管在嘉峪关那动辄流血漂橹伏尸百万战场上待四个月,徐应白仍旧不习惯,也不喜欢血腥气。
付凌疑目光阴恻恻,眼珠子好似透不进光,黑得吓人,瞬不转地看着徐应白进门,在看见徐应白洁白衣摆染上牢房里尘灰时,终于动动。
他眼神夹杂着哀戚又疯狂味道。
徐应白没注意这些,他上下打量下付凌疑。
付凌疑身上穿着布满干涸血迹,破破烂烂,也不知道多久没洗灰色囚服,头发被血黏连结在块,手脚全都被生着紫红铁锈镣铐锁着,铁链分别拴在墙壁上四个成年男人小腿粗铁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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