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应白穿戴好之后开始用早膳,他胃口不好,刘管家便只上些清粥小菜,他草草吃几口,正欲出门,才踏出半步,忽然想起什似,转头问刘管家:“
徐应白踏进府门,自己没有第时间去拜见皇帝,御史台那边也不知道要参他多少本子。
不过很快这群御史台大人们就没时间管他。
徐应白冷冷想,再过几个月,乌厥就要卷土重来。
雍州之地,崤函之固,在这样分崩离析大晋下,也不过是盘任人宰割鱼肉。
徐应白颇觉头疼。
但徐应白只觉得幸运,幸好送走。
不然前世谢静微得跟着他起死。
徐应白在乎人不多,谢静微是其中个,咋咋呼呼小弟子陪他几年,早已被他视为亲人。
徐应白直到看不到那辆马车才转身离开。
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。
又过十几日,进九月,早上总算是凉爽下来。
谢静微胳膊拧不过大腿,最终还是被徐应白派人送回玄妙观。
离去之前他眼泪汪汪地扯着徐应白袖子不肯松手:“师父……不要送弟子走嘛……”
徐应白不为所动:“好好说话,不许撒娇。”
“唔……”谢静微只能委委屈屈地上车。
他在去抗击乌厥之前,不过是介文官,没有兵马,也没有金银,后来抗击乌厥,加封太尉头衔。可这条头衔不过是道封号,军权并未被他握在手中,而在乱世里面,谋略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还是得有兵。
锋利刀剑是乱世中最简便,让人臣服方法。
但还是得想想,这兵,得从哪弄出来才行。
于是十日后,抱病在家太尉大人终于舍得去上朝。
他穿身玄色宽袖官服,腰间垂条紫色绶带,整个人孤直难近,自有股凛冽之气。
如今世道不太平,先帝败光大晋根基,魏璋又是个不能成事,登上皇位以来也没干什正事。
朝廷势力日渐衰弱,地方诸王早就与中央背道而驰,现今宁王占灵州、夏州带,肃王占苏州,杭州带,齐王占幽州蓟门带,除此之外,还有益州州牧李毅,肃州州牧杨世清不再听从中央管控,嘉峪关外乌厥七部还对大晋虎视眈眈,可谓是内忧外患。
这些割据势力个个有钱有兵,不是好对付主,而魏璋登位之后居然想着要直接削藩,此话出,诸侯们岂会同意,若不是徐应白坚决反对,他们就举兵造反!
而后乌厥七部闻着味从大漠里面杀出来,肃州杨世清丝毫不抵抗,宁王称病不能行军,齐王说自己这边捉襟见肘,肃王说江南兵马不习惯大漠风沙,徐应白只能自请前往边关收拾这群不请自来乌厥人。
等收拾完回来,都过四个月。
徐应白着身苍青衣袍,站在原地时像根挺拔竹,他看着马车渐渐远去,马车边谢静微不甘心地露出个小脑袋,高声大喊:“师父,还会回来!”
“小兔崽子。”徐应白嘴上不客气,眼角眉梢却染上点温柔笑意。
前世他也在南渡之前送走谢静微,那时谢静微也是闹着不肯走,但他心如磐石,不论谢静微怎撒泼打滚,也坚持把谢静微送走。
那时谢静微也对他说,师父,还会回来。
只是谁也没有想到,前世别竟是诀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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