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还没来得及……他就身死魂消,葬身江河。
回忆狠狠刺激付凌疑那脆弱神经。
付凌疑猛地闭上眼睛,不愿再想那噩梦似记忆。
他静静跪坐着,用目光描摹着徐应白面容,前世未曾说出口心思火烧火燎地燃着他那颗心。
付凌疑忍忍,手指将掌心掐出血。
他呼吸很浅,胸膛几乎不见起伏,好似樽白玉雕出来美人,不像真。
付凌疑看着徐应白,喉结滚滚,本来平静神色渐渐变化,在不知不觉中越发扭曲癫狂起来。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徐应白,却在即将碰到徐应白眉骨那瞬间猛地收回来,好似徐应白是布满冰裂纹名贵瓷器,实在经不起他那轻如羽毛触碰。
付凌疑将自己手按住,沉默地看着徐应白。
今日刺杀实在凶险,若不是自己在场,徐应白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。
前世自己是快南渡时才被徐应白提出大狱随行,远没有这世这早就待在徐应白身边。付凌疑眸光沉郁,上世徐应白遇到这样凶险时刻,是怎躲过去?
,夜里果然又来两拨人,付凌疑和守夜暗卫将靠近徐府人律格杀,鲜血四溅,脏院子,付凌疑嫌恶地看着这些血,吩咐身边暗卫:“全部收拾干净,别让主子看见点血。”
此时天已经蒙蒙亮。
付凌疑转过头,看见房中仍然亮着灯,灯火明明灭灭映在付凌疑眼底,周遭雪色空明,也染层暖色。
徐应白还没睡?
付凌疑抬脚想走过去,又闻到自己身上血腥气,他喉结滚滚,回房换件衣服。
前世今生,自己还是原来那个付凌疑,灵魂与记忆未曾变过,那眼前徐应白呢?。
刚在此世醒来之时,付凌疑浑浑噩噩,只想逃出牢狱去找徐应白,为此还被狱卒打断腿。
等到徐应白来将他提出来,他只觉得欣喜若狂,高兴得快要疯。
然而现今……
付凌疑神色阴郁而痴狂,眼中苦痛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徐应白明明不会武,手上薄茧仅仅是在指尖与指侧,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文弱书生,哪里躲得过那些穷凶极恶刺客来势汹汹刺杀?
他是不是受很重伤?是不是差点丢命,有人来救他吗?还是他自己撑过去?
付凌疑想起上世遇见徐应白时候,徐应白已经汤药不离身,身子骨极差,又总是咳嗽,手上雪白帕子常常沾着让人触目惊心血。
想来是没躲过某次刺杀,彻底弄坏身体。
都已经这样,他还仍旧倔强地起身,想为快分崩离析大晋下苦苦生存百姓做点什。
他无声无息推开房门,看见屏风后面,徐应白披着件厚重狐裘,手支着脑袋,已经睡着。
想来是怕灭灯时惊醒他,又或许是徐应白早让侍候婢女休息,说自己熄灯。所以这烛火竟燃夜。
烛火摇晃下,徐应白沉睡面容宛如神祇。
房内烧着炭火已经通红,好些都成灰,但算得上暖和。徐应白指节却仍是青紫,他实在畏寒,天冷不是冻红就是冻紫,玄清子好生将养十几年也不见好。
徐应白睡得算不上安稳,眉头紧皱着,苍白无色唇也紧抿。案几上摆着他抄写道经,还有策论与书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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