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他抬首看向付凌疑。
徐应白自知自己几乎没有什致命弱点,除……除他自己这副旦发病就极为孱弱身体。
上世南渡前两月,也就是开明元年腊月,徐应白记得自己就是在发病时被刺杀,几乎命丧当场,卧床将近月才能起身,然后才去大狱将付凌疑带出来随行。
那次之后,
而后把两位太医送出徐府。
刚出门,两位太医就听见房内传出惊天动地咳嗽声和椅子被带倒声音。
徐应白咳得去半条命,肺腑震痛,头也疼得要裂开,细长指尖都在发颤,付凌疑把他上半身抄起来,揽着他肩膀,轻轻拍他后背,声音发紧:“……你不是说,装病吗?”
徐应白抬手抹去唇边血,理所当然道:“咳咳……装病也得装得像些吧。”
而后徐应白慢条斯理地调整好自己坐姿,从付凌疑怀里面出来,靠坐在床头,淡淡道:“更何况,咳咳、咳咳咳……原先就有疾。”
两个人轮流给徐应白把脉。
步思时边把脉边摇头,陈岁也是眉头紧锁。
这脉象细弱衰败,紊乱非常,确是命不久矣脉象。
徐应白垂着眼,仔细地观察着两位太医反应。
陈岁把完脉小心地将徐应白手腕放回去,谨慎道:“步院使,太尉脉象细弱衰败,确实不好。”
下付凌疑。前世今生,他还没见过付凌疑这种失魂样子。
挺有趣,毕竟他们前世开始关系算不上好,然而此世付凌疑却又有挺在乎自己。
因此徐应白见这张脸露出这样表情,觉得属实新奇。
然而刚开口,又是阵剧烈咳嗽,徐应白胸膛起伏不定,肋骨都要被咳断样子。
付凌疑仓惶起身去扶徐应白,结果被吐半身血。
咳完阵,徐应白舒服不少,疲累地将眼睛闭上:“将计就计罢。”
付凌疑站在床边,抿紧嘴,过会儿,艰涩开口:“……什病,能、能不能治?”
人病大多会放下点警惕心,若是换个人被这问,或许会轻易地告诉对方答案。徐应白却睁开眼:“唔……你问这个作甚?”
徐应白语气向来说得温和,旁人说起来尖锐质问话,在他嘴里跟君子交谈似,像月光下水。
温和,但冰凉。
步思时默默点点头,背对着徐应白对刘管家委婉道:“和陈院判给太尉开几服药,若是不成,就得早做准备。”
这是叫刘管家给徐应白准备后事。
刘管家闻言吓得差点给步思时跪下来,嘴皮子哆嗦着正想再多说几句,就见徐应白竖起食指在唇前。
那是个要他噤声动作。
刘管家把满肚子疑惑颤颤巍巍咽下去:“多谢步院使、陈院判。”
徐应白很无奈地看着这摊血,早知道吐那快就不割手臂。
而付凌疑脸色在徐应白吐血后顿时惨白如金纸,与之相反,徐应白反倒十分镇定。
他甚至气定神闲地对付凌疑慢悠悠道:“唔……给倒杯温茶来。”
温茶漱口,徐应白嘴里血腥气淡些,付凌疑刚把茶杯放回去,太医就被刘管家领进门。
来太医是太医院院使步思时和院判陈岁,都是太医院红人,步思时更是皇帝与太后御用太医,足见皇帝对徐应白郑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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