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房老爷,”徐应白开口问,“是经常来你们这里喝酒听曲儿吗?”
霰霜脸上露出屈辱表情:“是,他喜欢来仰啸堂喝酒,喝完酒就去不远处满花楼寻欢作乐,若是找不到心仪女子,就会到周围强抢……官兵管不他,他儿子是当朝丞相,有谁敢得罪他呢?”
徐应白闻言不自觉地捏起自己指节。
官大欺民,狐假虎威,自古如此。
整个仰啸堂很忙,霰霜很快就向他告辞,徐应白也出酒楼准备回府。
底下房老爷侍从狐假虎威,高声骂道:“你是哪家杂碎,敢阻挡们老爷好事!”
徐应白抬手制止身后付凌疑抽刀动作,付凌疑眼神阴狠地看着底下大放厥词侍从,喉结滚滚,退下去。
徐应白扶着栏杆,好声好气解释道:“小人不敢阻止老爷好事。”
他语气真诚:“只是房老爷,丞相在朝,您此番行径,恐落人口舌,对丞相不利,还望老爷三思而后行。”
说完看向趁这机会被仰啸堂老板抢回来可怜姑娘,淡声道:“若老爷真喜欢这姑娘,不如三书六礼,聘回府中,既不落人口舌,又是番美谈。”
头,言简意赅:“外面有人想要强占仰啸堂姑娘,看,那个人是房如意爹。”
唔,房如意父亲。徐应白挑眉,心下已经有计较。
若是谢静微在这,肯定能看出自家师父准备整事,有人要倒大霉。
徐应白捡起旁幕蓠戴在头上,踱步出雅室。徐应白隔着白纱看见房如意爹正带着家丁在大堂胡作非为,仰啸堂老板是个女子,也带着群杂役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得逞离开。
吵嚷得不成样子。
外面有小孩穿着新厚袄子乱跑,新年快到,长安城比往日还要热闹。
徐应白上马车,把狐裘拉得严实,低声道:“回去差暗部杀这位房老爷,做得干净些,最好是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青楼里面。”
“七老八十人,”徐应白刚才被风兜头吹遭,现在觉得自己冷得有点失温,索性闭上眼睛,“也活够本。”
他话音有点冷,语气却仍旧温和,几乎让人反应不过来他张嘴要就是人命。
“况且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”徐应白叹口气,真心实意可惜,
几番话四两拨千斤,把这事情往房如意仕途上说,果然引得房老爷脸色青阵白阵,,bao跳如雷地带着群家丁回去。
众人这才渐渐散去,仰啸堂老板几步上楼,朝徐应白行礼:“多谢公子今日解围。”
“无妨,”徐应白轻声道,“举手之劳罢。”
那女子却摇摇头:“公子今日之恩,霰霜没齿难忘,来日若公子有什霰霜帮得上忙事情,尽管开口便是。”
徐应白并不推辞,只笑笑:“那就先谢过霰霜姑娘。”
徐应白朝付凌疑看眼,后者会意,从胸口处掏出几把柳叶刀,随手扔。
快如闪电柳叶刀“铮——”声齐刷刷扎进梁木里面,众人顿时鸦雀无声,抬首往柳叶刀飞来方向看过去。
只见二楼走廊处站着个戴幕蓠看不清相貌白衣公子。
那公子身形颀长,气度不凡,举手投足都十分有礼。
“房老爷!”徐应白清润温和声音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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