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应白目光转圈,落在角落里付凌疑身上。
付凌疑神色难堪地坐着,目光凝往个方向,不知在想点什,徐应白有点好奇地顺着付凌疑目光看过去,结果看见吃得满脸糕点屑谢静微还有摆在桌子上把小草编动物。
徐应白不太理解这对付凌疑来说有什好看。过会儿,徐应白再把目光转回去看付凌疑,后者已经在狼吞虎咽地埋头吃饺子。
兴许是看错,徐应白想。
吃过晚饭,聊过天,众人也散开,徐应白打发谢静微回书房继续写课业,又吩咐暗卫把魏珩送回去。
他将其中只放在生着青青草芽道路旁,另外只把玩在手上。付凌疑看见那只被摆放得端正绿蝴蝶底下,是被新生嫩草掩盖白骨。
那是个孩子骨头,甚至有半身子还没腐烂完全。
后来另外只绿蝴蝶被拍在付凌疑心口,付凌疑记得自己开始想把这绿蝴蝶随手扔,可最后还是将那只蝴蝶收在手心。
再后来,徐应白身死,他三年颠沛流离,那只绿蝴蝶,不知道什时候就不见。
草编蝴蝶在眼前闪过,付凌疑倏然回神,看见谢静微高高兴兴地拿着把蝴蝶蜻蜓蚂蚱回座位。
受老是哭,徐美人和玄清子就薅玄妙观旁边草,给他编蝴蝶、蚱蜢、各种各样小动物来逗他开心。
这些小动物度占满徐应白桌案——他舍不得扔。
后来徐应白自己也会编,等道观里面来比他还小小弟子,他也会编些小动物逗孩子玩。
谢静微在道观里面也有桌子徐应白编小草动物。
他专注而认真,修长手指上下翻飞,不会儿就编出蝴蝶,然后又开始给谢静微编蜻蜓。
廊外又下起细雪,徐应白裹着狐裘往书房那边走,转过个弯时,听见有脚步声落在他身后。
“何事?”徐应白搓着被冻得通红手,头也不回问。
除付凌疑,没人能那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自己身后。
身
他分两只给魏珩,剩下放在桌边。
付凌疑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把草编小玩意儿,握着筷子手渐渐收紧,变得青白。
没有人记得,除他这个从前世苦海里面游出来孤魂野鬼,再没有人记得这些事情。
徐应白吃几个饺子就饱,在旁安静地听刘管家他们聊天。
剩下没吃完大盆饺子被送去暗部那边,李婆婆让人端来糕点,谢静微口个,吃得不亦乐乎。
付凌疑目光落在徐应白指尖。周围热热闹闹人声瞬间变得遥远。付凌疑恍然间想起前世事情,那时已经南渡,徐应白身边除自己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人——徐应白在南渡之前遣散自己身边这群侍从,还送走谢静微。
与现今,可谓天壤之别。
付凌疑没见过这样徐应白,被众人围在中间,眉眼温和,带着烟火气徐应白。
南渡月后已经是春日,草长莺飞,万物复苏。他们沿着官道南下,安营扎寨休息时候,付凌疑记得自己坐在抽芽枝干上面用新生叶片吹曲,沉默地看着不远处徐应白。
徐应白面色苍白,穿着单薄衣衫站在料峭春风里面。他冷冷地看着前方,忽然抽两根长得长草芽,编两只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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