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凌疑低头看着这只丑丑草蝴蝶,想笑个,但最后却没笑出来,他充血双目猩红得有点可怖,却滴眼泪都掉不出来。
而另边,走到半,徐应白直觉自己似乎忘记什事情,记忆里晃而过绿蝴蝶和人影让他下意识回转过头,但付凌疑已经不在原地。
徐应白摇摇头,觉得自己有点思虑过重,随即脚步不停往书房那边走去。
小年夜里徐府安静和乐,子时就熄灯,不比外面喧嚣热闹。
满花楼此时生意正好,庄恣被同门生拉硬拽来到青楼,正僵硬地坐在众身姿窈窕女子中间。
付凌疑僵僵,随即发出声轻笑:“……那就算吧。”
他从来不想从面前徐应白身上强要点什,如果求不到,那就算吧。
周围空气也因此僵硬起来,气氛有些冷。付凌疑收起自己发颤指节,为缓和气氛露出个略显恶劣笑,沙哑着声音说:“去拿谢静微。”
“嗬,”徐应白不客气地出声,被付凌疑话逗得有点想笑,不赞同道,“多大人,还和孩子抢东西。”
徐应白接过付凌疑手里面那支草,低下头给付凌疑编草蝴蝶。
后果然传来付凌疑声音:“……你、你能不能编只蝴蝶给……”
徐应白闻言忍不住转身,脸不解地看着付凌疑,嗓音温和清润:“你二十来岁人,怎和谢静微个样,还同讨蝴蝶?”
付凌疑低垂着眼,眼皮耷拉着,躲过徐应白询问目光,将痛苦与痴狂神色压在眼底。
“——”付凌疑颤抖着长吸口冷气,急促道,“求你!”
他拿着长草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,胸腔震动,重复遍:“求你……”
“哎呀!公子喝点酒嘛~”女儿家千娇百媚声音贴着他耳边过去,吓得庄恣起身鸡皮疙瘩,他红着脸站起身来,看见把自己拉过来同门已经喝得烂醉,被位咯咯笑着媚眼如丝女子正拽往客房。
成何体统!
庄恣气得要死,正准备上前把自己那不务正业同门给拉回来,就听见二楼忽然爆发出声惊天动地惨叫!
衣衫不整姑娘惊慌失措地从天字号房跑出来,边跑边大喊道:“妈妈!不好!房老爷死!!!”
这声震得众人震惊,庄恣不知从哪来力气,从慌张人流里面挤到天字号房,只见房内个满脸皱纹老头口吐白沫歪在床
廊下灯笼暖光光映照他面容,鸦羽般乌黑眼睫在他面容上留下小片阴影。他下巴陷在洁白柔软圈绒毛里面,整个人显得温和又脆弱,好看得不可思议。
外面冷,徐应白手指冻僵,编得不太利索,最后编出只有点丑草蝴蝶。
徐应白有点嫌弃地看眼手上草蝴蝶——他实在没编过那丑,然后他把那只草蝴蝶轻轻放在付凌疑手心。
“给你。”
徐应白说,话音落下之后与付凌疑擦肩而过。
不是讨要,是求你。
只蝴蝶而已,竟让眼前这个人用“求”这个字。
前世今生,徐应白从来没听过付凌疑说这个字,时有点震惊,怀疑面前这个付凌疑是不是脑子坏掉。
编只蝴蝶不是什难事。
但徐应白还是不解,于是淡淡问道:“若拒绝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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