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魏珩和谢静微初见之后,徐应白被召入宫中,留他们两个人在书房里面。两人写完课业之后休息,谢静微叉着腰对他说:“你是师父弟子,那就是师弟,你快叫师兄!”
谢静微眼睛亮亮地盯着魏珩,还有点兴奋。
不怪谢静微如此开心,如今他是玄妙观辈分最小弟子,见谁都得恭恭敬敬地称呼,这时候见魏珩,自然也想过把“师兄”瘾。
魏珩看着谢静微,清透眼眸动动,开口道:“师兄。”
谢静微估计没想到魏珩真会叫,耳朵蹭下红。
他谦逊有礼,勤奋向上,有仁德之心。对于帝王之术也有自己见解,性子也沉静。许是幼时疾苦原因,他对身边每份善意都十足珍惜,除却人还有些胆怯之外,没什不好地方。更何况,他还只是个十四岁孩子,之后加以教导,徐应白觉得是能把魏珩教成个合格皇帝。
况且……此时照顾魏珩,日后魏珩当皇帝,徐应白想,兴许与自己也不会走到狡兔死走狗烹绝路。
不过,徐应白在心中叹口气,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。
廊外又飘起雪,院子里面梅树被雪附着,枝丫黑白斑驳,树梢上冒出几个粉红色花苞,有个花苞已经开,迎着风雪傲然盛放着。
徐应白看窗外眼,又转头看向魏珩,神色无波,声音浅淡:“学到什?”
第二日,如徐应白所料,魏璋果然问房如意房老爷如何,只是房如意仍存侥幸之心,没有承认。
魏璋当即大发雷霆,将庄恣那些“失踪”奏折摔在房如意脸上,又命人将房如意父亲尸身抬上宣政殿。
房如意辩无可辨,被魏璋定欺君、祸乱朝纲罪名,立即处斩。随后立刻抄房如意府邸,竟在房如意库房里面搜出近二十万两白银,近万两黄金以及无数珠宝。并在房如意库房里面还搜出账本,里面详细记有谁曾给房如意送礼……其中不乏现今朝堂上肱骨大臣。
魏璋气得更厉害,不顾太后阻拦,在当日下午又追加道圣旨,夷房如意三族,账本中给房如意送礼高官也遭殃,不是被削职就是被罚俸,朝堂下子就有半人被贬职。
暗卫五十将这些消息报给徐应白。
这之后,魏珩直没改过对谢静微称呼。
徐应白舒口气,无奈道:“小兔崽子不懂事,殿下别和他计较。”
“
魏珩轻声说:“看起来不起眼人和事,往往是破局关键。”
徐应白闻言抬手拍拍魏珩肩膀,叹道:“要是静微有你半认真聪慧就好。”
“师兄很聪明,”魏珩认真道,“比聪明。”
“你叫他师兄?”徐应白眼角眉梢染上点笑意,“是他让你叫?”
魏珩有些不好意思地“嗯”声。
彼时徐应白正在看魏珩写策论,瘦弱少年站在边,也听暗卫通报。
徐应白并不忌讳让魏珩听这些,甚至有意让魏珩知道自己意图和动作。
毕竟魏珩是他选储君。魏璋不能成事,在徐应白看来,最便捷方法就是——换个皇帝。
所以他要教会魏珩什是权术,什是制衡。
而不负徐应白所望,魏珩比起魏璋来,确实更适合做皇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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