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付凌疑不知道,徐应白已经披衣起身,就站在房门口,沉默地看着他。
稍纵即逝,快得他自己都要抓不住心绪,如同黑夜里瞬间划过流星。
徐应白伸手很轻很轻地拍下付凌疑肩膀,付凌疑身形颤,眼睛憋得通红。
“刚才话少句,旧岁已除,”徐应白温和道,“旧人也不必留恋。”
“记得上辈子和你说过,你不能只会杀人,”徐应白将手收回,“现在再告诉你,你这辈子,不能只看着。”
付凌疑死死咬着牙关,嘴里血腥气蔓延,他压着声音,偏偏头,脊柱发出咔嚓咔嚓声响:“如果不呢?”
“身体不好,经常这样,”徐应白往后靠靠,叹口气,温和道,“不是你问题,你不必挂怀。”
“过来。”徐应白说完又朝付凌疑开口道。
付凌疑犹豫会儿,跪着过去。
徐应白看得眼睛疼。
付凌疑在床头停下,徐应白在经过刚才那遭,这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下来。
人害怕,付凌疑慌神,全身绷紧,把将徐应白抱起来。
整个徐府因此兵荒马乱。
除夕夜被付凌疑抓来诊治大夫说徐应白是心绪震荡,又呛着风,这才咳得这厉害,不过无甚大碍,休息会儿就好。
付凌疑跪在徐应白床边,玄清子不明事情经过,站在床头细数徐应白身子到底有多弱,骂骂咧咧地数落徐应白不会照顾自己,把人训个狗血淋头。
徐应白无奈道:“师父,弟子错,您别再说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徐应白看着付凌疑,“你会撞得头破血流。”
“那就撞得头破血流,撞死是自作自受,”付凌疑扯出个癫狂笑,“徐应白,不想疯第二次。”
徐应白愣。
付凌疑在徐应白复杂目光里缓慢地起身,跪久膝盖骨发出声脆响,他踉跄狼狈地出房门,而后靠在长廊拐角柱子上。
他顺着柱子慢慢滑下来,双手抱着脑袋埋进膝盖里,像是犯错却不知所措却又执拗孩子,喉间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呜咽声。
人之生有太多事情要做,于徐应白来说情爱不过只占万分之,相比其他人尘世间轰轰烈烈滚遭感情来说,实在是拿不出手。
他也没有那多时间和人谈感情这剪不断,理还乱东西,也给不起任何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承诺。
所以两世以来,他未曾真和个人滚入红尘俗世,尝尝情之字是什味道。
徐应白承认,在漫天飞火簌簌而落时,在和付凌疑执拗又哀戚癫狂眼眸对视时候,他有过那刹那心动,也有过那刹那心软。
但也只有那刹那而已。
他张开双臂给玄清子展示:“您看弟子现在不是好好吗?”
玄清子气得急眼:“好?再过两年你就病死,还得这个师父给你上坟!”
徐应白默默收回自己手。
玄清子骂够出去消气,徐应白这才把目光放到付凌疑身上。
付凌疑脸色惨白,看就是被吓坏,脸上是恨不得抽刀自戕愧疚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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