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照着他孤直而立身影,玄色官服映照出他挺直脊背。
徐应白朝魏璋行礼,然后解下自己腰间金印紫绶。
众臣大惊失色地看着徐应白这举动,连魏璋都不免瞪大眼睛。
这金印紫绶是先帝赐给徐应白,金印紫绶既是尊荣,也是无上权势体现,非相国不可得。
然而徐应白现在将它解下来!
徐应白顿会儿,缓缓抬起手,轻轻贴在付凌疑后心。
熹微天光洒在他们身上,片金黄。
而彼时,皇宫内,刘莽看着坐在桌子上缄默不言,负隅顽抗魏珩,笑得猖狂:“即便殿下句话也不说,奴婢也不是没有办法。”
说完刘莽便带着队侍从扬长而去。
魏珩看着刘莽嚣张背影,深吸口气,眼睛憋得通红。
孟凡十分惊喜地叫声:“头儿!”
但他家头儿没理他,不顾切要从床上起来,孟凡吓得要死,想拦又不敢拦,只能看着付凌疑跌跌撞撞地下床。
他踉跄下,沙哑着嗓子道:“徐应白呢……”
孟凡结结巴巴:“在廊……头儿!”
听到房内响动徐应白猝然转头,他走两步,打开房门瞬,付凌疑张开双手猛地抱住他。
有烂命条,孱弱身体不知道能撑到什时候。他那颗颤动心剥成两半,份给江山,份给黎民,再有些零碎,给那些不能放弃人和事……留给情之字,只有微不足道点儿。
与其他人相比起来,实在是小巫见大巫,看起来并不值得拥在手心。
拿出来,也送不出手。
他不想给出去,反而把人伤得更深。
徐应白捏着自己手指节,眼皮垂着。
“先帝在时,嘱咐微臣,要规劝陛下,亲贤臣,远小人,”徐应白将那金印紫绶呈上,慨然道,“然而微臣,辜负先帝嘱托,让小人迷惑圣听,确实是大罪桩。”
“微臣不比刘少监,技不如人,甘拜下风,不配戴这金印紫绶。”
“微臣自请前往嘉裕,永不回朝。”
魏璋吊着三白眼微微眯。
子落错,满盘皆输,个拐角就决定整盘棋局。
很快,在朝堂上,刘莽奉上他“证据”。
林臣年锋利言辞剑指徐应白,说他私会皇子,包藏祸心!
高台之上,魏璋眼眸幽深地看着徐应白:“徐卿,你还有什话要说。”
徐应白站在龙阶之下,神色平静。
徐应白被扑得踉跄下。
付凌疑把下巴搁在徐应白颈窝,乌黑眼眸中癫狂随着徐应白熟悉气息袭来缓缓地散去,他终于放心地闭上眼睛,声音沙哑而颤抖:“找到,你在这呢。”
徐应白眼睫颤。
沉甸甸热乎乎重量压在他肩头,这样亲昵又不设防姿势,近得让人心惊。
他能感受到贴近心跳下又下撞着对方胸口,缠绕呼吸卷缱绻地卷在起。
算,不想这些。徐应白呼口白气,还是想想待会儿怎应付刘莽吧。
而房内,付凌疑缓慢地睁开眼睛,苍白枯槁唇微动。
“徐应白……”
他模糊视线扫过床边人,没有看到那抹熟悉单薄白衣身影。
还未从那些光怪陆离又痛苦非常回忆中脱离出来付凌疑全身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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