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江山百姓,庙堂江湖……”徐应白看着付凌疑近乎着魔扭曲神色,听见他沙哑到失色嗓音,“你难道不想想自己吗?”
徐应白鸦羽般眼睫打个颤,他顿顿,嗓音温和,语气平静:“没什好想,等该做做完,也许也到该走时候,何必再去想其他事情。”
“即便想,也都是妄想罢。”
话音落,声清脆咔嚓声响起,徐应白猛地看过去,付凌疑把桌子角给掰折!
那木块瞬间碎成粉末,徐应白震惊地看着付凌疑,而后者额角淌着冷汗,目光如死灰样寂静,又压着哀戚与癫狂。
他诡异地沉默片刻,开口道:“你还是忍着吧。”
付凌疑紧紧抿着自己嘴,没有答话。
两个人又是阵沉默对峙。
谁也不说话,徐应白低垂着眼眸,眉心朱砂鲜红,唇上有干涸暗红血迹,恍若座不可动摇,没有七情六欲神祇。
让付凌疑不可避免地想到雪夜里那尊伤痕累累却仍然温和平静石像。
两个人无声地对峙会儿。
付凌疑率先败下阵来,他开口道:“以后不会。”
徐应白眼皮垂着,收拢目光浅浅落在付凌疑身上。
温和又无奈。
付凌疑手指收拢又放开,被这不轻不重目光灼烧得嗓子发紧。
天。
但说付凌疑胆大包天,似乎也有点不对,毕竟这人也就敢在徐应白睡着后胆大包天,徐应白若是醒着,他就能乖得跟个鹌鹑似。
徐应白积蓄下力气,抬起手敲下付凌疑脑门,嗓音沙哑:“……乱亲什……”
付凌疑在徐应白抬起手敲他脑门时猛地站起来,也不知道是急还是怕,胸膛起伏得厉害。
“不是……被你吵醒。”徐应白奇异地看懂付凌疑仓惶神色中隐含意思,轻声解释道。
“……徐应白,你怎能这样想?”
付凌疑边说边朝徐应白走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徐应白话还没说完,就被按住后脑勺。
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东西可以动摇他。
斗转星移,时间流逝,营帐里烛火烧过半截,付凌疑终于扯扯嘴角,看向徐应白。
徐应白捏着手指动作顿,幽深而平静眼神看过去。
两个人目光相对,付凌疑看着徐应白琥珀色眼眸里映着点猩红火光,和那日铁花落下时模样。
“是真喜欢你,”他尝试着像徐应白样露出个温和笑,可最后还是没笑出来,“徐应白,人世间有很多事情,你不想试试吗?”
这道目光那样让人眷恋。
徐应白听到他近乎告饶嗓音:“徐应白,别这样看。”
“忍不住,”付凌疑低哑地嗓音传过来,“真……忍不住。”
忍不住想要弄脏你。
徐应白向来波澜不惊目光动动,脑子里面浮现出那日看见付凌疑拿着自己发带自疏解样子,眼角抽抽。
“过来,”徐应白对着付凌疑说,“扶起来。”
深夜烛火摇晃,温暖狐裘裹在徐应白身上,衣领处那圈雪白绒毛将徐应白苍白脸围起来,显得他整个人都陷进去。
干净又温柔。
他咳嗽几声,看向付凌疑。
付凌疑跪在床边,留给他个乌黑发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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