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徐应白叹口气,温声道:“没事,石像坏,还可以修。”
付凌疑胸膛起伏得更厉害,只是低声“嗯”下。
而直到夜晚,付凌疑还是没有缓过来,甚至还有点应激,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徐应白身边,像守着猎物豺狼虎豹,有人靠近徐应白,他就会瞬间弓起脊背,手压在刀柄身上,副蓄势待发,下瞬就要与人撕咬架势。
搞得来传信小兵后背直冒冷汗,连头都不敢,压着
“付凌疑,转过来。”徐应白轻声说。
话音刚刚落下,徐应白看见付凌疑肩膀起伏下,而后听话地转过身来。
那哀戚又隐隐带着疯狂眼眸死死盯着徐应白。
“你……”
徐应白话还未说出口,付凌疑已经扑上来,急切地拥住徐应白那单薄身躯,低头将额角靠在徐应白肩膀上,仿佛要确认徐应白是真存在。
前面约莫八九十步地方,有座庙宇,庙宇倒塌混乱,里面石像被拖出来,在庙门口被砸成许多碎块。
那些四分五裂石块,眉眼还依稀可见,徐应白皱皱眉,看起来似乎还有点……眼熟。
付凌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。
“谁砸……”
“宁王人砸,”名坐在街道上老乞丐叹息着说,“害得都没饭吃,从前这儿香火可从没断过。”
白冰凉手。
传信兵急匆匆穿过人群:“西门有几处逃窜痕迹,宁王恐怕是跑!”
徐应白挑下眉毛:“跑得倒是快。”
“无事,”徐应白道,“让他跑,杀他也不差这两天。”
简单整饬番士兵,徐应白换下身上轻甲,在城中巡视。
抱得实在有点紧,徐应白忍不住轻微地挣扎下,付凌疑后知后觉地松点力道,哑声说:“对不起……别动,让抱下,下就好。”
徐应白顿顿,没再动弹,他能感觉到付凌疑胸膛震动着,心跳快到骇人。
他想问付凌疑为什,为什反应会这激烈,为什会这害怕,为什眼就能认出这碎得四分五裂石像是自己……
可当付凌疑抱住自己时候,徐应白又问不出口。
那大概是段,徐应白想,付凌疑不愿意说出来记忆吧。
“是你信奉神吗?”徐应白看着付凌疑双眼通红,不由得温声道,“等战事结束,若是有余钱,可以再修……”
“是你……”付凌疑颤抖地喘出口气,“这座石像……是照着你刻……”
话音刚落下,没等徐应白惊讶,付凌疑率先转过身,断断续续地吸气呼气。
前世那座布满伤痕石像仿佛又显现在眼前,只要想想,付凌疑就觉得喘不过气来。
徐应白沉默着看会儿碎得不成型石像。
他曾经在定襄郡任职,在定襄城住过很长段时间,后来他又被调往长安,本以为没有机会再回来,没想到再回到定襄,竟然是这样情况。
定襄城内断壁残垣,狼烟未灭,街道上到处都是血迹,间或传来几声梁木倒塌声音。
伤兵痛苦□□传在耳边,间或夹杂着几声小儿啼哭。
徐应白眼睫低垂,长长叹口气,缓缓抬脚继续向前走去。
不过十几步,付凌疑握着他手陡然收紧,徐应白愣,抬眼顺着付凌疑目光所向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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