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嗫嚅下,也没说出口,显然他也没想到,刘听玄口中“朋友”会是徐应白。
他们都知道,如今条件,想要伐骨洗髓简直难上加难。
行军路上去哪里找那多药材,又去哪里找那多高明大夫?
陈岁忍不住低下头,深深叹口气。
“陈太医……咳咳,”徐应白顿顿,捂着嘴咳嗽着,肋骨都被震得生疼,“不必避讳……”
他勾起嘴角又放下,很轻地问:“是不是快死。”
陈岁欲言又止。
没等他开口,徐应白琥珀色眼眸轻微地动动,声音很温和,像是在说件不痛不痒事情:“也是……都这样,也确实……咳咳活不多久。”
他发出几声低低,几不可闻痛苦呻/吟。
陈岁扎完针,掏出纸笔写张方子,递给旁暗卫,让他们赶紧去抓药煎药。
那煎好药汤魏珩和孟凡都开始喂不进去,到后来实在是没办法,只好硬灌进徐应白嘴里。
直折腾到半夜,徐应白终于不再咳血。等到四更天时,外头风吹云散,星子和月亮冒头,徐应白终于从昏迷中醒过来。
营帐里面灯火通明,所有人都没敢睡,在营帐里面守着他。
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跌!
孟凡飞身上前,赶在徐应白倒下之前把徐应白接住,魏珩焦急地半跪在徐应白身边:“老师……老师!!!”
少年呼喊堪堪唤回徐应白半分清明,他勉强抬起眼皮,模糊视线在魏珩脸上扫下,又很快因为刻骨疼痛而涣散开来。
紧接着,徐应白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,温热血液顺着他嘴角淌下,将苍白皮肤和白色衣袍全部濡湿染红。
魏珩慌张地站起来,对着周边暗卫喊道:“去找太医!快去找太医!!!”
“老师!”魏珩扯住他衣袖,嗓音发颤,“别这样……会有办法,定会有办法。”
徐应白勉力抬起手,擦掉魏珩眼角泪水,小声说:“……都要、咳咳、当皇帝,怎和静……静微样爱哭。”
魏珩被这说,更憋不住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。
另边,陈岁默默地看着徐应白:“大人,若能伐骨洗髓,或许还能挣线生机。”
徐应白静静地看着陈岁,垂下眼睫,没有说话。
魏珩见徐应白醒,眼眶顿时红得更厉害,小心翼翼地扶着徐应白地肩膀,让徐应白坐起来。
陈岁又上前去给徐应白把脉,等号完后长长叹口气。
脉象细弱得快要探不到。
徐应白全身无力而酸痛,冷得发抖,魏珩摸到他肩膀都被冰得打颤,赶紧捞起狐裘披在徐应白身上。
徐应白边拉住狐裘角,边看着陈岁,脸上神情平静至极。
孟凡不敢再耽搁,立刻把徐应白带进营帐里面。
没过多久,陈岁被几个暗卫架进营帐里面。
徐应白此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,任由魏珩怎呼唤都没再动过,陈岁快速将自己药箱放下,上前两步给徐应白把脉。
他眉头紧锁地探半刻钟脉,紧接着掏出自己针,往徐应白身上几个大穴刺下去。
徐应白身体因此剧烈地颤抖着,孟凡和几名暗卫赶紧按住他四肢,方便陈岁施针,而后不久,徐应白口黑血喷在被子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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