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说,这场仗,只有陈岁个人打。
天色昏暗,这几日直在下雪,陈岁小心将徐应白满是针眼手放回榻上,转头对魏珩道:“陛下,东西都准备好吗。”
魏珩红着眼看徐应白,咬咬牙。
他还没有行登基大礼,但已经是名副其实帝王,所有人对他称呼都已经从殿下变成陛下。
“都准备好,”魏珩说,“接下来就交给您。”
寒冷初雪下,陈岁额头沁出冷汗。
陈岁遍遍探徐应白脉,旁药童为他擦去额头汗水,在他眼神示意下为他展开装着针布袋。
陈岁捏起根长针,眼睛瞪大如铜铃,小心又迅速地朝着徐应白身上处命穴刺过去。
徐应白颤动下,被这针短暂地刺回自己意识,剧痛从穴位向四周展开,他被疼痛聚拢目光触到宣政殿华美殿顶。
没等周围人高兴,徐应白目光又迅速溃散开来。
倒下去时候,徐应白其实还有些聊胜于无意识。
周遭片兵荒马乱,暗卫惊慌喊声和魏珩惊惧高呼响起来,时远时近,听不真切。
徐应白艰难地动动染血手指,所有力气都在瞬间榨干。
他陷入昏迷中。
脸颊边流下温热血液将雪融化。
陈岁道:“多谢陛下,微臣定会竭尽全力。”
宣政殿偏殿,几名被层层筛选出来侍女太监和几名暗卫同布置宫室。
为震慑残余叛逆,也稳定军心民心,徐应白病重消息被严密地封锁起来,就连还在定襄郡玄清子和谢静微都不知道这件事。这些被选进来侍女和太监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是谁,甚至还有人以为自己是要去侍奉新皇。
各式各样名贵药材被送进来,暗卫起火炉,准备烧药浴所用药汤。
陈岁正在给徐应白施伐骨洗髓前最后次
接下来三天,陈岁给徐应白扎无数次针,开十几个药方。
起初徐应白还会因为疼痛睁开眼睛,还能吞咽下药汤,到后来,他彻彻底底失去意识,无论陈岁针扎得有多深,无论那些药是烫还是苦,他都再也没有给出过反应。
若不是他身上由微弱呼吸带起来星点起伏证明他仍旧活着,所有人见他第眼都会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。
陈岁对此已经没有更好办法,在深思熟虑,翻遍太医院剩下医术之后,决定要为徐应白伐骨洗髓。
而糟糕是,战争后长安百废待兴,皇宫内不知多少人逃难离开,之前跟随魏璋前往齐王处几名老太医也因为战乱死死逃逃,不见踪影,步思时也是其中位,现今整个太医院只剩下陈岁和几名年轻太医。
魏珩跌跌撞撞跪在徐应白身边,边对着孟凡行喊道:“去叫太医!”
而后他颤抖着手去探徐应白鼻息,在察觉到还有丝微弱呼吸时松半口气,然后又在下瞬猛地提起来。
徐应白毫无意识,胸膛却剧烈地起伏颤动,深色血从口中涌出。
魏珩握住徐应白手,那指节冷硬得像冻死在风雪中人。他猛地抬眼看向孟凡,孟凡同样惊慌失措,两个人连忙将徐应白带进宣政殿,又立刻吩咐人去寻炭火。
不过半刻钟,陈岁匆匆忙忙来到宣政殿,跪地为徐应白把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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