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鲜血涌出来,付凌疑把掌心汇聚鲜血
付凌疑连忙去拿马车里放着水壶,摇两下发现水已经没。
他立刻把水壶往外递给随行仆役,焦急道:“去找点水!快!”
而后付凌疑转头,看见徐应白摇摇晃晃就要栽下来!
付凌疑顾不得其他,下意识张开手臂。
这是他第次这样抱住徐应白,几乎将徐应白整个人笼罩进怀中。
付凌疑原以为像徐应白这样冷硬人,不会难过,也不会有弱点,像庙里供奉金身像样,几乎无坚不摧,就算病,也能面不改色地处理所有事情。
可深更半夜,他跪在徐应白床边,小心地替徐应白拭去眼角泪水时,却被徐应白眼泪烫得指尖发疼。
再怎样……徐应白也只是万丈红尘俗世中个人而已,他又不是真天上仙,石塑佛,怎会没有喜怒哀乐呢?
但等到徐应白清醒之后,付凌疑发现,他又变回那个从容不迫,喜怒不形于色徐太尉。
南渡路途漫漫,他们从冬末走到暮春,原野上草长莺飞,派生机勃勃,付凌疑站在徐应白身后,后者沉默地看着苍茫山川原野。
如果能将自己所学教给这个孩子也好。
徐应白那时想,这样他至少能有技之长,懂得如何在深宫或者是乱世中自保。
少年天天地成长起来,徐应白也天天地衰弱下来。
繁杂事务耗光他精力,他开始频繁地生病。
付凌疑三天两头就要跑去请陈岁过来给徐应白诊脉,陈岁每来次,眉头都要比上次皱得更深。
他能感受到徐应白单薄骨肉,阵兰花香气和清苦药香混杂味道随之撞进付凌疑怀中,他手牢牢搂住徐应白身体,手托起徐应白脸。
“徐应白……徐应白!!!”
徐应白目光几乎要涣散,因为付凌疑着急地喊声聚拢瞬,而后他咳嗽声,头无力地垂靠在付凌疑掌心。
“水……渴……”
仆役还没有回来,付凌疑心横,掏出短匕划开自己掌心!
里面枯骨满地。
那天,付凌疑看见徐应白编两只草蝴蝶,只放在草丛里面,还有只拍在自己心口。
付凌疑觉得自己心随之震荡下。
而当天晚上,徐应白就病。
那是在深更半夜,他坐在马车里,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,脊背都因此绷紧弓起,付凌疑被他突如其来咳嗽声吓得胆寒,刚起身就听见徐应白虚弱而沙哑声音:“水……”
猝然昏迷和咳血已经是常事,付凌疑对于应付这些事情也越来越娴熟,照顾起徐应白也越来越得心应手,甚至到徐应白个眼神,他就知道徐应白到底想要什。
他甚至还因为徐应白句玩笑话去学按穴,也曾试着问过徐应白到底是什病,但徐应白三缄其口,句话也不肯和付凌疑透露,被问得多干脆转过头去,不理他。
付凌疑只好尽其所能去守着徐应白,但不管他如何做,如何小心地照顾,徐应白病仍旧不可避免地日益加重。
他咳血,昏迷,病得重时候整个人都神志不清,整夜整夜地在咳嗽,有时还会哭,眼泪沾湿狐裘和发硬枕头,嘴里低低地念着阿娘、师父和些听不清人名。
他说他想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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