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紧张得要命,眼角始终瞥着姜信冬,生怕错过任何微小细节。
“什女朋友?”姜信冬支起身,不甚在意,“朋友而已。”
室内吹过阵穿堂风,清风拂面,吹散细碎刘海,贺听低着头,眼
这个人出现让他无端感到烦躁,简称为吃醋。
“这是上课小孩,贺听,”姜信冬指着门口两人互相介绍,“邻居,艾思怡。”
邻居这个词让贺听舒心,至少比“女朋友”好多。
贺听视线落到艾思怡身上几秒,对方也在打量他,短暂交锋,两人都没有先发话,好像按静音键,气氛莫名尴尬。
“帮谢谢阿姨。”姜信冬最先打破沉默。
贺听扬眉,歪头朝姜信冬下巴望望,看不清。
孟半梅:“不明显。他以前还……”
“妈——”姜信冬咳声,打断她,“你是不是该去医院?”
“哦!”孟半梅想起重要事情,忙阵收拾,端着煲好汤走。
贺听这才知道,姜信冬父亲常年卧病在床,最新医院床位是李曼找,所以人家才会来给他补课。
姜信冬从那笑里咂摸出几分苦涩,心里不是太好受。
“以后经常来,”孟半梅面露惋惜,又往贺听夹菜,“阿姨做给你吃。”
“嗯。”
求之不得。
吃完饭姜信冬去切水果,端回来时意外发现贺听和他妈聊得眉飞色舞。
感情仿佛要溢出来。
他深吸口气,比任何时刻都清楚,他喜欢上姜信冬。
孟半梅五十好几,头发简单地盘起,面上总是带着笑。她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温馨,午饭做寻常三菜汤,使劲往贺听碗里夹菜,说话温和又慈祥。
贺听难免艳羡地想,要是他亲妈还在也该是这副模样。
贺文滨给他很多钱,却从来不给陪伴和关怀。常年活在冷漠和忽视里,人也逐渐变得麻木。
“嗯,趁新鲜早点吃,”艾思怡思忖两秒,又问,“高阳问们会去不去看电影。”
姜信冬倚在门边,语气淡淡:“不去,练琴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艾思怡欲言又止,脸上有细微失落,最后还是走。
姜信冬对所有人都客气礼貌,但是对女朋友也是这态度就很奇怪。
贺听起点小心思,装作不经意间试探道:“女朋友挺好看。”
如果没有这层复杂关系,大概他这辈子都遇不到姜信冬。
他难得对那个联系甚少继母,产生丝丝敬意。
外面天气放晴,得知姜信冬下午要练吉他,贺听觉得是时候告辞。
不偏不倚,准备出门时撞上前来送水果艾思怡。
贺听托腮站在玄关,确定这就是和姜信冬传绯闻女鼓手。
“冬冬小时候数学就特别好,拿过很多奖。”
“厉害。”
“别看他现在稳重冷静,小学时候还跟别人干过架。”
“是吗?看不出来。”
“他下巴上还有疤,就是那时候留下。”
家这个词在他字典里比千金贵重,比珍宝难得。
因为他没有。稀有东西价更高。
“想什呢?”姜信冬察觉贺听心不在焉,块肉嚼几分钟,拿着筷子在他面前晃晃。
孟半梅忙问:“是不是不好吃?”
“没有,”贺听摇头,睫毛微垂,笑得勉强,“就是,好久没吃过家里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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