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可能是好多年没过过生日,就想听听。”贺听在昏暗灯光中轻垂眼皮,语气平淡,像说件与自己无关事。
可姜信冬心里却不太是滋味。
他发现贺听习惯用淡漠语气叙述自己人生,仿佛个被抽离出来旁观者,没有丝毫烟火气。
这样人,好像冷血得连自己都可以随时抛下。
这感觉让姜信冬不舒服。
手指触感还留在额头,贺听迟钝地反应着姜信冬最后句话,忽然半夜12点钟声响起,新天开启,也是新岁伊始。
这就是他让姜信冬等“会儿”。
16岁末梢,17岁开端,都想和面前这个人起度过。
他坐直身子,勾起唇角朝姜信冬笑:“祝生日快乐。”
“你,”姜信冬愣住,“今天生日?”
“你更喜欢数学还是音乐?”贺听声音很轻,落到耳膜上像片蝴蝶翅膀。
姜信冬认真思考答案,沉默片刻,回他:“音乐。”
“那你以后会当歌手咯?”贺听只手撑起脑袋,眼睛瞥过来。
“歌手?”姜信冬顿顿,不咸不淡地说,“会找份普通工作吧。”
贺听纳闷:“为什?”
贺听家满是颜料纸笔味道,客厅中央茶几被稍微移动过,落地窗前摆着个画架。
姜信冬从厨房出来,手上端着碗蜂蜜水,如果他掀开画架上搭着那半块布,会发现画里人是他。
不过他没有。
“解酒。”他把蜂蜜水递给在沙发上贺听,看着对方咕嘟咕嘟地喝下肚,转身就准备要走。
“再等会儿,”贺听唇边还是湿润,骤然抓住他缕衣角,竖起根手指在眼前晃晃,神色认真地强调,“就会会。”
贺听见他不说话,抬眼望着眼前人,似有疑问。
他眼里映着稀稀疏疏月光,额前刘海微微卷着,
“嗯。”贺听点头,睫毛也跟着颤几下。
其实往年他很少过生日,只是今天情况特殊,再加上几分醉态,喜悦心情难免溢于言表。
姜信冬给足他面子:“那就,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贺听满意,夜里双弯起来眼睛看起来干净剔透:“谢,你可以走。”
姜信冬不是个执着于过生日人,甚至觉得有些麻烦。他以为像贺听这种游戏人间态度不会在意这种细节,因此半认真半好奇地问:“叫留下来就为这句话?”
姜信冬嘴角浮现出稍纵即逝无力感,这种问题在他听来太过天真,只是再次证明贺听是个不谙世事富二代。
他想说面包和理想是要分开,不是人人都能想做什就能做什。但是思忖番,贺听可能永远不必解这些人间真实,那也无须打破人家简单纯真念想。
所以最后只是囫囵敷衍:“因为找工作不费力。”
贺听眉头皱得很深,借着酒意说出来话也蛮不讲理:“可是喜欢听你唱歌。”
姜信冬愣,顺手弹下他脑门:“关你什事?”
清水般月光倾泻到贺听脸上,镀上几分柔和。
那张脸充满期待,他没办法拒绝。
只好找沙发上块空地坐下,静声等待对方说“会儿”到来。
室内光线很暗,屋里家具都反射着月亮银光。
这样静谧姣好夜晚,很适合交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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