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钟后,姜信冬挂电话,从头上把手机递给他。
贺听听见他轻松地说:“搞定。”
手机上还沾着姜信冬余温,贺听不舍得放回口袋,于是紧紧拽在手心。
温度好像成会传染液体,点点扩散到四肢百骸,消沉悲观心也能感受到暖意。
贺听早上没吃饭,从地上站起来时候有点发晕。
贺听已经厌倦这样没有结果争吵,抬起拇指准备挂掉,手机却蓦地被抢走。
姜信冬力气很大,把夺过手机,放在耳边开始和贺文滨对话。
“叔叔你好,是贺听家教老师,姜信冬。”
“他弟弟吃冰淇淋时候,正在给他上课,书房门关着,所以他没有看见。”
“看贺听大早就给他弟弟准备好早餐,也怪,没等小孩吃完就上课。”
这些年贺文滨毫不掩饰偏心,贺听以为自己可以假装看不见,慢慢遗忘,但此刻那些往日里被忽视、被遗忘糟心大事小事,忽然打破记忆牢笼,瞬间蜂拥而至。
贺文滨每年会给贺辰星举办生日派对,却总是记不住他生日;
贺文滨有时间会去接放学贺辰星,却从来没有接过他,次都没有;
……
很多画面涌上心头,委屈感无力感也随之而来。每个小细节历历在目,纷明是在说:贺辰星是贺文滨最爱儿子,贺听你只是可有可无。
才跟你说最近他肠胃不好,你转身就去买盒冰淇淋?”
“说,昨天买时候他答应每次只吃点。”
“那他为什吃这多?”
“怎知道,那时候……”
“你要是多关心下他,怎可能吃进医院?”
姜信冬走过来,在骄阳下,在流光中,稳稳握住他手腕,坚实有力,恳切又笃定地说:“走,跟回家。”
“没事儿,贺听很听话,最近成绩进步不少。”
……
阳光耀眼,贺听蹲在地上看姜信冬身上像是罩上层光,恍惚几秒,他才反应过来,人家是在替他打抱不平。
姜信冬声音清透冷静,礼貌真诚。如果贺听没有捕捉到他紧紧蹙起眉头,会以为他说这些话时候不带感情。
有那几瞬,贺听甚至觉得,姜信冬神色冷冽,似乎比他还要气电话里面人。
他期待过,但早就失望透。
他以为他不在乎,其实是不敢去在乎。
烈日炎炎,空气粘稠,他只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。
手机再次震起来,贺文滨电话锲而不舍。贺听犹豫瞬,还是接起来。
那边并没有偃旗息鼓意思,依旧来势汹汹。
“操……那你怎不多关心下?上次住院,你他妈人在哪?你小儿子重要,就不是人?”
……
几分钟后,贺听挂电话,脱力地蹲在人行道上,手烦躁地揉发,手捂面,任凭人来人往,他也顾不上。
太累,他跟贺文滨像是活在两个不相干世界,彼此有结界,无法沟通。
人人都羡慕他投个富贵胎,可是没人知道在二婚家庭里被冷落苦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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