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后,他才抬头:“妈说二七鼻子太干,你该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。”
电梯门打开,姜信冬举步走出去,周身冷感足够在他和贺听中间竖起堵坚实厚重高墙。
刹那间,贺听心沉到谷底,有种耗子马上就要被猫抓住惊慌感,不敢再问下去。
第六感作祟,他几乎在这刻确信,姜信冬知道。
知道他喜欢他。
贺听想起什,忽然猛地睁大瞳孔。
昨晚他偷亲过姜信冬!
他心头蹿出个念头,只觉心惊肉跳,呼吸都不太顺畅。
如果那时候姜信冬没睡着……
但是……不会吧?不会吧?当时贺听还特意试试他鼻息,明明已经睡!
两个大男人之间发这种问题,似乎太过……亲密?
不,作为直男姜信冬,大概只会觉得他小家子气。
车子已经启动,阳光晃眼,贺听关上手机,眉头皱起,扣下帽子睡觉。
觉醒来,车已经到站。
走之前他把二七寄养在姜信冬家,现在起身去取。
说完,姜信冬已经大步流星走开,空气中只留下冷飕飕句“不用。”
贺听:“……”
回程车上,姜信冬绕过贺听,自然而然坐到易凡旁边。
易凡:??
贺听:??
姜信冬多聪明啊,刚刚问题,他本可以敷衍说“忘”,却顾左右而言他,是为让贺听明白他不想谈论这件事情,二是给贺听留个面子,意思是彼此不要戳破那层纸,睁只眼闭只眼,还能相安无事。
不到50米走廊,贺听觉得像走半个小时,气氛缭绕着微妙沉默和尴尬,脖子上像吊着绳子,每走步都艰难喘气。
姜信冬平时照顾他,大约是出于好心,但这不代表人家会委屈自己,去喜欢个……Gay。
还能若无其事继续交往,或许是姜信冬留给他两最好结局。
直到进家门,两人都没再说话。二七和胡豆激动地摇尾
越往深处想越心神不宁,贺听焦躁不安,决定先试探几句。
“你昨天,”他舔舔嘴唇,小心翼翼偏头望向姜信冬问道,“几点睡着?”
姜信冬稍作思考,没有看他,随口道:“不记得。”
“那你,”贺听忐忑,心里小鼓咚咚作响,“知道几点回屋吗?”
姜信冬手不经意间抖下,紧紧盯着手机屏幕,文字仿佛变成堆乱码,什都没看进去。
路上姜信冬少见沉默寡言,不管贺听说什,他都只是嗯嗯啊啊搪塞事,神情疏离。
走进电梯里,姜信冬反常态地低头玩手机,贺听终于察觉不对,整天,姜信冬对别人还算正常,唯独对他,异常冷漠。
他在心里反复思索到底是哪里出问题。
难道是昨晚吵着他睡觉?又或者是今天不小心说错什话?
昨晚……姜信冬说他失眠……
没人规定谁该挨着谁坐,贺听不能逼着姜信冬选座位,只是觉得好像莫名其妙被嫌弃。
冷静想想,今天姜信冬都没怎主动跟他说过话。
憋不住,在车上就蹙着眉给姜信冬发微信:“是不是惹你生气?”
姜信冬:“没,别瞎想。”
贺听握着手机上下翻转,在对话栏输入“那为什不跟坐”,食指在发送键上停留半刻钟,最后股脑全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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