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恋这破玩意儿就是意志最大天敌,情绪总是反反复复,可能早上才下决心再也不见,晚上就没脸没皮地主动贴上去。
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经过去九天,贺听已经尝到见不着人痛苦。
思念就
贺听不怕和他们杠上,他最大顾虑是好学生叶知明。
人家从来不惹事,有大好前程,不该陪他们蹚这趟浑水。
所以这事绝不能再把他扯进来。
三人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,贺听本想邀请叶知明去他家住阵子养伤,不过许铭先开口,贺听看看许铭,又看眼叶知明,最后什都没有说。
独自回到家,贺听已经饥肠辘辘,随便吃点东西,打开手机胡乱刷圈,恰好刷到庄高阳发在朋友圈周日乐队演出信息。
正想着,病房门敞开些,叶知明看到他,歪头避开许铭热切注视,有气无力地叫声:“来?”
贺听还沉浸在震惊中,站在门口反应数秒才“嗯”声。他推开门走进去,把缴费单递给许铭:“钱交。”
“嗯。”许铭全部注意力还放在叶知明身上,自始至终都没转过头去看他眼。
贺听对心中猜想又确定几分,犹豫片刻说;“去趟卫生间。”
出门后,他小心地帮他们把门掩好。
叶知明背上被玻璃瓶划两道大伤口,医生说要缝针。
贺听缴费回来,病房门轻掩,透过缝隙能看见叶知明坐在椅子上,微垂着头,白色衣服上染着深红色血。
病房里灯光惨白,许铭紧紧握着他手,表情沉重,不停呢喃:“都怪……”
叶知明动下头,额角发梢落下来,挡住视线。许铭抬起食指,轻柔地替他把发梢挪开。
贺听目光在那缕发梢停留须臾,心里陡然生出种奇异直觉。
行吧,原来姜信冬没骗他,周日真有表演。
想到这,他不争气地点开微信里约翰列侬头像。
姜信冬朋友圈还是始终如干净,上次更新是两个月前,发张胡豆照片。
贺听无法从这样不显不露朋友圈中得到任何关于他近期生活信息。
点开对话框,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,姜信冬说周日不能来上课,贺听说好。
并不是真想去卫生间,而是不想打扰屋里两人。
走廊上几个穿着白衣大褂医生来来回回,贺听随便找个公共座椅坐下,脑子有些乱。
今天事,他要负最大责任,千错万错怪他太冲动。个热血上头,完全没考虑后果。
当时是台球店几个保安服务员过来,才把他们分开。皮裤男后来被许铭揍到右手脱臼,这会儿指不定也在哪家医院。
不过按照那伙渣滓德性,这事估计还没完。
许铭这人平常没个正经,爱说骚话,其实骨子里挺正义。所以从前贺听直以为他照顾叶知明,是出于朋友立场,是出于对弱势方关照。
现在,贺听突然不这想。
他从来没见过许铭看别人眼神这……温柔。
不仅仅是温柔,还糅杂着更多东西,比如担忧和关切,那种目不转睛眼神,像极对爱人……凝视。
许多过往细节在贺听脑海里闪过,贺听心中震,难道许铭这货不是直?那前不久他说失恋又是怎回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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