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不给打电话?”姜信冬问。
“打,打不通,”贺听假意调笑道,“不会跟哪个妹子发信息发没电吧?”
姜信冬瞅他眼,从兜里掏出手机看,果然没电。
贺听装作不开心地垂下头:“就说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姜信冬用力敲下脑袋:“别天没事瞎想。”过半秒又解释说,“今天只跟你和高阳发过短信。”
然而那又怎样呢?
大不将他千刀万剐,剥皮抽筋,最坏最坏不过死。
但是是贺听话,可以。
今天风是柔,光是暖,适合做些开心事。他不愿再多想,迈开脚下,步步走向贺听。
走到跟前站定,他问:“你怎来?”
在天桥尽头,立着个身型单薄少年,他背单肩包,手插兜,神色疏淡,因为穿着高中蓝白色校服而异常显眼。
在看到姜信冬时少年漠然眼神里突然有光,抬起只手臂,逆着人群冲他招手。
姜信冬站在人来人往天桥中间,瞥见不远处那抹亮色和少年脸上轻快笑容,心下子变得很软。
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去参加奥数补习,姜珅总是穿着灰色衣服在学校门口等他。家人对他很严厉要求很高,所以即便是放学他也从不敢放松懈怠。
周而复始,生活只剩下道道解不完数学题和应接不暇责任。
理他,眼睛眨不眨地盯着相机屏幕,似乎若有所想。
庄高阳还想说什,却惊讶地发现姜信冬眉毛弯着,双目闪烁发光,嘴角止不住上扬。
这笑容和他平时浅笑不大样,是发自内心、不由自主、带感情。
怎说呢,庄高阳只在谈恋爱人脸上见过这种笑。
然而姜信冬很快收敛起笑容,关相机问他:“还有事?”
说完他就后悔,因为贺听勾起嘴角、十分欠揍地调侃:“没办法,谁叫你这受欢迎。”
姜信冬看出这货是在演戏,于是毫不犹豫地脚踹过去。
两人并肩走几步,贺听清清嗓,正色道:“其实上次你们彩排遇到那次,在后台听到有个妹子给你表白。”
“哪次?
贺听边嚼着口香糖边含糊其辞:“拿相机。”
姜信冬挑眉:“不是说周五给你吗?”
贺听偏过头去,支吾道:“明天要用。”
其实就是想见你,随便找个借口就过来。
就是这简单。
而贺听,好像从出生就走到和他完全相反路上。
他从不为物质担心,总喜欢穿明亮衣服,散漫慵懒,随心所欲。
他们就好像活在两个不同平面直线,却出乎意料地相交。
贺听把他拉进另个平面,怪诞有趣,满是新奇,然而再进步,便是雷池,是禁忌。
他感到冥冥之中有些东西不可抑止,在他慢步走进贺听世界同时,也在与家人某些期盼背道而驰。
庄高阳拧拧眉心,怀疑是自己最近太忙,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。他还有课,把烟掐,走之前提醒姜信冬:“记得还他。”
姜信冬点头说好。
姜信冬把相机这事在微信里跟贺听说,然后上课做实验,忙得连轴转。
晚上6点半,准备去食堂吃晚饭。
大批学生刚结束最后节课,通往食堂天桥上人潮汹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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