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信冬慵懒磁性声音响起,像日落黄昏,像初秋光束,像道烙印,精准地烙在他记忆里。
至此以后,就再没忘记。
后来他喝很多,半醉半醒时指着舞台伤感地对宗故说:“男朋友唱歌很好听,但是他以后可能不会再表演。”
宗故叼着烟,冷静看着面前为情所困人,稍稍掀起眼皮:“劝你谈恋爱就享受当下,别太认真。”
“为什?”贺听不解。
许久,他拧着眉心,露出疲态:“今天就说到这里吧,有点累,先回去。”
姜信冬走得很快,屋里只剩空调嗡嗡作响,房门被关上刹那贺听脑子也跟着嗡下,就好像年久失修机器,时间理不清头绪,忘该如何运转。
下午他要去接已经年没回国宗故,因为满脑子都在想中午发生事,走错航站楼,让人等半小时。
这次宗故是瞒着家人提前回国,问能不能在他家住段时间。
贺听性格冷淡,小时候没几个朋友,唯常去地方是宗故家,承蒙不少照顾,难得这次宗故主动提起,没有要拒绝道理。
道缝。
不过他并没有高兴太久,因为姜信冬很快转头与他对视,用干涩声音坦然回复:“但是贺听,不像你,从小生下来衣食无忧,所有随心所欲选择都建立在有别人替你提供物质条件。有必须要负起责任。确实延期入职不是什大事,可以去参加节目,但是那之后呢?让更深刻地体会到有多喜欢音乐,但是却不得不选择另种生活?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?”
“也并没有随心所欲,”贺听并没有被说服,眉头皱得更深,声调不经意间提高,“也直在跟贺文滨对抗,而且如果真喜欢,为什要选另种生活?”
姜信冬合上电脑,叹口气:“那爸怎办,如果他突然需要做手术拿不出来钱怎办?你怎办?如果你爸不肯让你学艺术,难道要无动于衷地看着你放弃喜好吗?”
贺听无法解答这些棘手问题,却坚持认为事情总不会那绝对。半响,他固执又笃定地说:“如果不去试,你人生就永远只有种选择。”
“同志圈太乱,能走到最后凤毛麟角,”宗故淡淡说,“如果你男朋友真像你说那好,以后诱惑只会多不会少。”
“你不相信他?”贺听拧起眉。
宗故轻声笑:“
而且姜信冬明天要出差,去就是周。
他嚼着口香糖,漫不经心地说:“随便住。”
两人把行李都搬回家,吃饭,宗故见他整天魂不舍守,情绪低落,提议出去喝酒。
驻唱歌手娓娓唱着《百年孤寂》,几杯下肚,贺听想起他第次听到姜信冬唱歌时候。
那天也是在这样酒吧里,灯光闪烁璀璨,勾勒出舞台上身形修长糊影。
姜信冬微微顿。
他跟贺听从来都是完全相反两种人,贺听是温室里长大理想主义,干净纯粹,永远有自己坚持。
而他在尘世里走几遭,过早地学会妥协和让步,选择条理所应当人生道路,却总是忘要让自己开心。
想要得到,必然要付出,没有几个鱼与熊掌可以兼得故事,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。
没有谁对谁错,只有利益取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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