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听全。”姜信冬打圈方向盘,踩下油门,车子上主干道,汇入夜晚闪烁流光中。
“……”贺听有些烦躁,不想说话。
傻逼,他可太傻逼!
竟然在病房门口和医生聊贺辰星病情,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听到多少,今晚会不会瞎想。
……
陪贺辰星洗漱时候,贺听从医生话里捡些好听转诉,不好听都咽回肚子里。
其实做手术前就知道,患者在骨髓移植手术后有可能会产生排斥反应,最严重可能会导致死亡,并且死亡率还不低。
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只是贺听没料到这排斥反应真来,还来得这快,让人措手不及。
从医院出来,他上姜信冬车,琢磨却是贺辰星病情,心不在焉。
沈医生还想说什,却被个急忙跑来护士打断。隔壁病房病人出紧急情况,他三步并作两步,没几秒人就消失在走廊上。
贺听在病房门口站半分钟,推开贺辰星病房门进去。
房间里似乎已经沉默有段时间,进屋后姜信冬和贺辰星目光笔直落在他身上,没人做声。
“怎?脸上开花?”贺听说着拉出把椅子坐下,“你们继续。”
姜信冬抬起手表看看时间,站起来说:“太晚,差不多该走。”
半分钟后,沈医生从手术室出来,正好撞见在走廊上贺听,嘱咐通与贺辰星有关事,说完突然问他:“你怎样?”
“?”贺听不明所以,很懵。
“上次你爸请帮你找心理医生,”沈医生说,“但想先解下你情况,你现在有吃药吗?”
贺听愣住,半响才反应过来沈医生在说他抑郁症。做骨髓移植手术前他填过份病历表,当时沈医生看着那张表叹口气,估摸就记下。
贺听微微抬眉:“爸知道?”
空气安静下来,姜信冬打开音乐,多年来审美始终如,还是他最喜欢英伦摇滚。
姜信冬拧动钥匙,提醒他:“系安全带。”
贺听回过神来,侧身拉过安全带扣上,垂目淡淡“哦”声。
好歹曾经是最亲密人,也有过心照不宣日子。姜信冬心下然,在发动汽车时候安慰他:“医生不是说有反应很正常?”
这话是今天沈医生说,贺听不记得他对贺辰星说过。
他微怔,想到什,眼皮猛地跳起来:“和沈医生说话,你们听到?”
贺听点头,想起来二七还在家里:“不知道你今天要来,二七在家,明天送给你助理。”
姜信冬思忖几秒:“你今天不回家吗?”
“回,”贺听拿起桌边水喝口,“不过还要会。”
姜信冬又不动声色地坐回去:“那等你。”
兴许是喝水太快,贺听被呛得咳声,几秒后抹干净嘴边水,点头。
难怪最近态度好得像个假人。
沈医生扶起架在鼻梁上眼镜:“听说确诊时候你在国外,但是不管多远距离,这种事情应该要跟父母沟通。”
贺听笑笑,心想这跟物理距离没有半毛钱关系。
沈医生见他不回话,继续说:“认识好几个经验丰富心理医生,不过想先确定你目前情况。”
“谢谢,”贺听毫不在意,“不过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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