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意外接到叶知明电话,姜信冬好不容易冷却下来情绪又随着电话里消息再度起伏。
“冬哥,”叶知明说,“贺听事想请你帮个忙,不知道合不合适。”
姜信冬:“你说。”
“贺听还没
他越看越害怕,越看越心惊,万千思绪,五味杂陈。
可能他该去探望探望贺听,可是又以什身份呢?
前男友?还是几年不见面普通朋友?
他找不到答案。
街灯夜巷,姜信冬站在阳台接连打几个电话。
可是很多时候人生和爱情都取决于时机,正确时间和正确地点,有些机会生只有次。
很残酷,但也很现实。
现在那个人躺在医院ICU,或许他已经没机会。
姜信冬忘记自己是怎回到家。
他从茶室出来后,因为忘记戴口罩在电梯里被几个粉丝认出来。有录像,也有索要合照,他好像回应,又好像没有。
还有没来由心慌,大片大片拥挤在胸口处,轻轻动就足以扯住全身。
同时无数疑问在脑中闪现,使得思绪紊乱无比。
贺听怎会走到如今这步?
仅仅是因为贺辰星去世?还是跟宗故也有关?
生日那天原本打算对他说什话?
叶知明离开有二十分钟,姜信冬仍旧留在座位上,像被抽走半魂魄,神情恍惚。
接踵而至信息已经超出负荷,此时他仿佛台故障电视机,连不上任何信号,眼前只剩下周而复始雪花噪点。
乱。
太乱。
抑郁症,z.sha,生命体征微弱……
等夜晚彻底暗下去,他人还站在阳台发愣。
今天在电话里和叶知明讲话那个人是宗故,即便他们两个人只曾短暂见过面,他还是听出来。
既然宗故在,那很多事就轮不到他去操心。
心里不断翻涌出想要去见贺听冲动,被他次次残酷地按回去。
等到欲望逐渐减退,他站在凉丝丝风里,心底就只剩下空荡荡茫然。
回家没多久就收到孟思电话,问他为什会大中午出现在人流密集公共场合,还没戴口罩,粉丝都把视频发到网上。
他敷衍两句挂。
再后来电话都没接。
傍晚七点,太阳落到地平线左右,城市灯火陆续点亮,书房里没开灯,电脑屏幕亮着微弱光,照亮姜信冬阴郁脸,明明灭灭。
电脑开十几个窗口,半是与抑郁症相关学术资料,半是潜水事故昏迷不醒案例。
分手后那些画是怀着怎样心思完成?
他疲惫地按着太阳穴,越想越头疼……
不知为何,他忽然很想回到去年贺听生日那天,回到文森博物馆门口,好好听听贺听要对他说话。
叙旧也好,道歉也罢,亦或者仅仅是开个恶劣玩笑都无所谓。
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,究竟是什话,什样玩笑,非要选到生日那天才说。
这些词无论放谁身上都太沉重,像重石千斤,像雷霆万钧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更何况那个人是贺听。
他很难想象,去年贺听是抱着什样心情,在车上和他开玩笑说自己患抑郁症。
他也不敢想。
对于贺听,他以为自己早该铁石心肠,不知道为什此时想起只觉得喉咙发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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