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夜里下过场雨,早上雨停,云散,城市高楼被阳光勾勒出道橘黄色金边。墓地台阶是用石板砌成,湿漉漉,夹杂着雨后青草味。
贺辰星墓地上摆着
“哦,”贺听点点头,“那后天就分上下两场吧,上半场去爸那,下半场去你妈那。”
年三十当天,姜信冬穿上西装,胸口领结打得规整,外套严丝合缝,头发也梳得精致干净。
贺听穿着睡衣靠在浴室门口,有点懵:“你今天要参加颁奖典礼?”
姜信冬整整领结:“今天不是要回家吃年夜饭?”
贺听不解地蹙起眉头:“吃个年夜饭需要穿成这样?”
“好。”
刚下过场雪,姜信冬牵着贺听走在蓬松雪地里,每走步就留下个脚印。
“你妈叫们去你家吃饭?”像是觉得不真实,贺听又重复问遍,“叫?”
也不怪他惊讶,去年三十那天,他两是先各回各家吃顿饭,最后才去姜信冬别墅起跨年。
这两年他跟孟半梅见面次数少之又少,扳扳手指就数得清。见面还主要是因为今年年中时,孟半梅生病住周院,姜信冬那时候最忙,贺听抽空去照顾周。
领养小女孩有新名字,叫贺笑嫣。
她今年五岁,脸上红彤彤,笑起来有两个淡淡梨涡。初见贺听有点局促,不过聊几句很快就放下防备。
贺文滨明面上虽然嘴硬,但暗里早就默认贺听跟姜信冬关系。
强迫他们分开结果他见识过,惨烈到至今回忆起来还是会心惊后怕。
他还想要这个儿子,至于贺听喜欢男女,已经没那重要。
浮夸两个字属于你。
“不需要,”姜信冬回头看他,“想着会要看你妈和辰星,穿正式点。”
“哦……”贺听揉揉头发,还是疑惑。
以前去墓地也没见你穿成这样。
他只当姜信冬是心血来潮,懒得深究,也没打算在着装上配合下,仍旧套上自己高领毛衣和大衣出门。
当时孟半梅对他态度不冷不热,倒是也没在他面前说过什难听话,只是也从未热情过。
更没主动邀请他回家吃过饭。
“嗯,叫你,”姜信冬停下脚步,拍拍落到贺听头上雪花,“其实她早就心软,只不过没找到台阶下,这不过年才找到个借口。”
贺听默然两秒,问,“她怎突然心软?”
“也不是突然,她要是真反对,是不会同意们偶尔把二七接回来养。还有上次她生病你在医院照顾她,护士都以为你才是她亲儿子,”姜信冬笑笑,“她出院时候就隐约提过这事,倒是没明说,而且那几个月你工作太忙,累得没点人样,就想着等过年吧。”
更何况姜信冬这个人尊敬长辈,办事周到,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五个人坐在饭桌上,贺文滨跟姜信冬在聊股市,贺听最近入股必亏,听着心烦,转身跟贺笑嫣聊天。
顿饭吃得还算舒心,末,李曼对贺听说:“后天年三十,你两来家里吃晚饭哈,小姜那天没演出吧?”
“没有,都是录播,”姜信冬神色犹豫,顿两秒说,“妈也让们回家吃饭,不过到时候可以把时间错开。”
“行,”李曼说,“到时候提前告诉你们几点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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