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里管事杜厨娘定要留他们吃饭,从安济院嫁出去小哥儿和姑娘不少,能回来看看还真没有几个。不过她也不怪他们,都是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,自己日子尚且艰难,又如何还能顾得上回来看看呢。
排骨可以留着之后炖汤给娃娃们补身子,这些肉还是包饺子分给娃娃和老人们吃更合算,这样能确保每个人都能吃到。
柳鱼帮着杜厨娘和安济院几个手脚还麻利老人和面、剁馅儿、包饺子,李青山在外头院子帮着劈柴。不大会儿功夫,李青山就被群娃娃围上。李青山与娃娃们聊着天,两方都有说有笑。
这人真是,柳鱼听见动静忍不住笑,走哪儿去好似都很受欢迎。
先前两次办席面时候,他就发现,那些跟李青山年纪差不多汉子都爱凑到他身边去,围着他说话。
“他也是小本生意。”李青山道。
纵使猪下水加工再美味,能接受它也是少数,所以这人摊子规模不算大。开始这人并不在他这里买,是前阵子被直合作肉铺子涨价涨得没办法才试探性地找他,李青山便与他说,副只要五文钱,这人此后直到他这里买。
“李老板心好。”柳鱼弯起眼睛夸他。
李青山看看左右故意凶他,“别在这撒娇!”
什啊,柳鱼冤枉死。
反倒是李青山手要握着冷冰冰斩刀切肉,已然冻得发红。
“戴上手套吧。”柳鱼道。
李青山把他油腻腻手举着给柳鱼看,“会脏手套。”
“不打紧。”柳鱼取手套非要给他戴,半垂着眼说:“拆再洗就是。”
“拆再缝多麻烦。”李青山不愿意,两人正僵持着时候又来个买肉,给李青山十文钱,把那些下水都包圆。
不过他没想到,他那大个人还能跟小娃娃说到块儿去。
也对,他幼稚死,柳鱼心想。
杜厨娘和几个老人都跟柳鱼相处过段时间,那会儿柳鱼在安济院话不多,但总是做活最多,若是与他讲什事情,他总是温温柔柔静静地听着,却很少见他笑。她们虽都很喜
……
很快就收摊,李青山早先就留好要送给安济院十斤肉和十斤排骨,把这两头猪卖铜钱换成银子后。
柳鱼又去布铺将他这个月绣得帕子、荷包换钱,接着又称些饴糖,才跟李青山块去安济院。
安济院是朝廷为收留无所养、无所依老人和孩子设立,虽是有朝廷拨款和富人偶尔资捐,但因着里头人颇多,日子过得也是紧紧巴巴。
两人送这些肉过去,柳鱼又给娃娃们分饴糖和自己做糕饼,都是平常吃不着好东西,孩子们叽叽喳喳都很高兴。
柳鱼好奇,“他买这多下水干什?”
猪下水里也只猪肝还算比较好清洗,像是猪肺、猪肾、猪大肠这些,买回去清洗用那面粉换成钱都快能割斤肉,很不划算,平常这些他记着李青山都是当添头给想要人送。
“他是做吃食。”李青山道:“这人早上用猪肝、猪肾、猪胰做羹粥胡饼,中午用猪肠、猪肺做卤煮,好像卖还不错。”
“成本低廉啊。”柳鱼感叹。
十文钱就将两头猪猪下水都买,经手加工,那指不定得翻几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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