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苏于这世事人情上全然不懂,才刚刚跪下,就看到面前伸来只手。
“不用那麻烦。”
明无应径直拿起谢苏身前那杯茶,举到唇边喝下。
他撂下茶杯,起身道:“走。”
倒是元徵微微笑,望着谢苏:“这些虚礼确没什意思。但师徒因缘,往往比血脉亲缘更重,明无应为你担这份因缘,你该有这跪。起来吧,腿不方便,不能扶你。”
“元徵。”
被唤作元徵男子大大地叹口气:“还没有收作徒弟呢,就如此护短。”
明无应道:“你废话真多。”
元徵含笑望着谢苏:“那拜他为师,做这蓬莱山首徒,如何?”
谢苏淡红唇角微微抿起,却见明无应望着自己。
谢苏将枫露送到,牧神剑也还回去,自觉已经没有再留下去理由。
可那白衣男子却微微笑,翻掌间棋盘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是套淡青色茶具。
“你坐下,来喝杯茶。”
红泥小炉上只小壶,隐约已有水沸之声。男子动作娴熟,那些淡雅茶具在他手中格外古朴有趣致,烧水煎茶这样件普通事也被他做得很好看。
他将茶水注入谢苏面前杯子,脸上带着淡然微笑:“你身上封印已经被牧神剑剑气破开,天下之大,现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。”
银色狐裘。
男子微笑道:“听说你有样东西要给。”
他这话是向谢苏说,谢苏拿出那只银瓶,双手放在桌上。
男子将银瓶收入怀中,带着微笑看谢苏走到明无应面前。
谢苏解下牧神剑,双手捧上。
明无应这样说走就走,若是换其他人,大概要在心中不断回忆,是否自己哪里疏漏,引得蓬莱主不快。
但谢苏静立原地,浑然不觉。
元徵不由摇头微笑,只觉得眼前这少年确实心思纯正,璞玉浑金。
他自袖中拿出块碧玉,向谢苏推过去。
“送给你,望它将来能对你有些助益。”
他目光之中,有种什恒定不变东西。连山川都会在漫长时间中易形,可谢苏却觉得,明无应身上有什东西,是永远也不会变。
他记得那晚明光祠中,明无应神像身上雪光。
所以,他想成为个对明无应有用人。
谢苏脱口而出道:“好。”
元徵扑哧笑:“拜师,是要下跪奉茶。”
谢苏微微怔。
那男子眉眼低垂,又道:“不想走?那你是想留在蓬莱?这可有些难办,虽说你身上封印已解,但毕竟未经修炼,什也不会,你留在蓬莱能做什呢?”
谢苏心知这男子说得不错,云娘曾经不是告诉过他吗?
只有有用人,才会被留下。
他还未来得及开口,就听到明无应淡淡声音。
“来还剑。”
他说话时,微微低头,并不能看到明无应脸,但不知为何,谢苏觉得此时明无应正在看着他。
在明光祠中,谢苏其实并没有看清明无应神像,后来来到蓬莱山,其实加起来也没有见过明无应几面。
如今他想起自己在明光祠里为明无应拂去手上雪花,只觉得这是很冒傻气件事。
牧神剑在他手中渐渐化作流光消失不见,想来是明无应已经将剑收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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