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云溪却总有办法调开冰洞外守卫,将好吃好玩东西给他们送进来,或是在他们闯祸之时,自己出面承担。
便是对着叶沛之张铁面,戴云溪这边受罚,那边也要对着华歆偷偷地做个鬼脸。
仙门弟子学成之后,多要在外行走,既是磨练自己,也是为扬名。戴云溪也是如此,但他每次回到无极宫,都会将外面新鲜好玩事儿讲给华歆,对她依旧很是回护。
在华歆眼中,戴云溪便是这世界上最好玩最有趣最无所不能个人。
“有次,新得条珍珠链子,却不小心将它掉进冰湖里,那是南海里珍珠,无极宫在极北,是没有这样东西。看着它滑下去,伸手去抓,却已经迟。那时还很是不懂事,为这条珍珠链子大哭大闹,谁
华歆本是个明媚动人少女,养尊处优,很有气派,可是此时不住大哭,那双眼中竟似包不住这许多眼泪,便如孩童般嚎啕大哭。
谢苏原本天性中极少被他人情绪触动,此时望着华歆,却从她眼泪中看到许多复杂东西。
华歆将双手中物事举到他身前,抽噎道:“这是,这是大师兄遗物。你看这刀上……面刻着白云,面刻着溪水,那是大师兄戴云溪名字……这只木头小鹰,是他说要雕刻送给。”
她说话时断断续续,忆起往事十分伤怀,显然与口中大师兄感情极其深厚,见谢苏相询,骤然之间难以自持,便将往事道来。
戴云溪便是叶沛之大弟子,天资聪颖,性情却是烂漫潇洒,好友知己极多。
那布片之下木头,竟是只木头雕小鹰。
小鹰只巴掌大小,雕功却十分得,昂头振翅,欲飞不飞。鹰喙弯弯向下钩着,连身上羽毛都十分逼真。
这只小鹰显然还没有雕刻完,双脚处还未从木头中脱胎雏形,可是那姿态却是活灵活现。
华歆握住木头小鹰,神色极是震惊,又伸手去匣中翻动,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短刀,举到眼前仔细查看。
在如此水气湿重之地,短刀早已腐朽不堪,脆得好似徒手便可将刀刃折断。
无极宫地处苦寒之地,灵气也不似其他仙山那般充盈,修炼之时便要付出格外努力,是以门人之中多性情坚忍之辈。
只戴云溪是个例外,因为性情潇洒,又爱交游天下,常常要惹出些事端,总是要挨叶沛之罚。他又很是喜欢各种杂学,常常分心,为叶沛之所不喜。
可戴云溪天资却又很高,纵使只是将半心思用在修炼上,也已经是无极宫这辈弟子中最出色个。
叶沛之对门中弟子视同仁,样严苛,就是对年幼叶天羽和华歆也从不例外。
孩童贪玩乃是天性,有时二人完不成叶沛之要求,便要受罚,被关在冰洞之中静思己过。
华歆抹去刀刃上锈迹,只见刀身靠近刀柄地方,有两处小小标记。
正面是弯弯几道溪水,反面是朵白云。
华歆忽然“啊”地大叫声,谢苏只当她触碰什机关,回首望来,却看到华歆呆呆地站在石台上,双眼中不住流下泪来。
谢苏掠过水面,走上石台,华歆好似看不见他,也听不见他,手拿着木头小鹰,手握着短刀,神色很是悲戚。
“你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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