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向谢苏,不由得睁大双眼,“你,你受伤!”
谢苏白衣之上有星点红痕,他转过脸来时候,令华歆心头震。
谢苏眉上被划出道又长又薄伤口,鲜血沁出,缓缓流过他面颊。
方才在黑暗之中,那道寒气之中裹挟什物事,
华歆微微怔,立刻矮身下去,腿上伤口痛楚钻心,顿时失去力气,掉下石台。
谢苏出剑如此之快,那锋锐剑气几乎贴着她面颊而过,跟那道寒气相接。
最后丝天光也落下去,洞中陷入片纯然黑暗,华歆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谢苏此时方位。
风声骤起,是谢苏身形太快。接着是几道令人牙酸刮擦声,像是用指甲刮过铁片。
黑暗中炸开道金铁断裂异响,又像是有东西落入水中。
她声音渐渐低落下去,滴眼泪落下,渗入小鹰翎羽之中。
谢苏不知道此刻是否该安慰华歆,又觉得华歆仿佛并不需要他说什。她说这些话,只是因为她自己想说。
换别人,而不是谢苏在这里,她样是要说。
所以,他此时只安静听着,不要出声就好。
过得片刻,华歆抬起头来,脸上泪痕宛然,只是神色已经恢复如常。
来哄也没有用。”
“大师兄看见,笑话没出息,丢条手链,也值得哭成这样。可是第二天醒来,那珍珠链子就搁在枕头边。后来才知道,那天晚上,大师兄潜进冰湖,把珍珠捞上来。”
“那冰湖中寒气非同小可,大师兄经脉被寒气浸染,极是煎熬,可他却从没有向提起。”
“而那条珍珠链子,唉,戴着它,不过个月便不再那喜欢,随手扔在首饰盒中,再也没有拿出来过。”
华歆说到这里,泪光闪烁。
华歆自怀中拿出引火符,指尖释放灵力。
道火焰燃烧出光影,将大半个山洞照亮。
谢苏侧身对着她,手中长剑竟然已经断,断裂处数道森然指痕,触目惊心。
被折断另半剑刃落入水中,火光映亮水面,恰好能看到那剑刃缓缓沉入水下,再深处,就看不到。
华歆深深地呼出口气,惊魂未定道:“刚才那是什东西?那……那是个人吗?”
谢苏将石台上匣子合起,推至华歆手边。
华歆轻声道谢,却是将那柄短刀和木头小鹰贴身放好,又伸手拿起匣子。
洞顶漏下来天光已经所剩无几,想来外面快要入夜,洞中愈加昏暗。
华歆拿出张引火符,片昏昧中,忽然发觉背后有道寒气逼近。
她来不及转身,只听“铮”声,道雪亮剑光向着她袭来。
“掌门师伯要大师兄来学宫参选,可大师兄其实对修炼得道没有什兴趣,心要遍览世间山川美景,做个快活自由人,但他最终还是来,只是再也没有回去。”
谢苏手放在匣上,微微动。
“他死在秘境试炼中,”华歆低头望着手中那只木头小鹰,“大师兄手很巧,从前修炼之余,他会随手雕些小东西送给们,跟天羽小时候,常常为大师兄互相吃醋。来学宫之前,他说要雕只小鹰给。”
华歆手指慢慢抚摸着木头小鹰。
“喏,你看,他确实给雕,只是还没有雕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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