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观是知道谢苏长什
样子
，他若是前去，自己死而复生这件事就不再是个秘密。
那学宫主事十分恭敬，远远看到明无应，并不抬头直视，更没有看向谢苏，只是将他们引到议事大殿中。
明无应却好像知道谢苏心中所想，没说什，只是吩咐那学宫主事，搬来
扇屏风。
屏风之后，明无应坐在主位，谢苏则被安排在他身边矮桌边上。
谢苏低声道：“其实
不是……”
明无应随口道：“杨观什时候能琢磨下自己术法，听着这哨声不烦？”
姚黄心道：“他当然不烦，因为这哨声是用来烦你。”
他目光在纸上展而收，向明无应道：“杨祭酒说，昆仑弟子来访，想要求见主人。”
明无应却回头看向谢苏，问道：“想去？”
谢苏本以为，按照明无应性子，昆仑人来到蓬莱，他多半是不会去见。
闻声回头看着自己，要走进院子步伐便僵硬瞬。
他手指动，两碟糕点悠悠漂浮过来，落在石桌之上，自己则退出院子，殷勤道：“什也没看到，这就滚。”
谢苏还未开口，明无应已经说道：“站着，让你走？”
姚黄在原地深吸口气，扬起嘴角，摆出个真挚笑脸，走入院内，问道：“主人还有什吩咐？”
谢苏已经放开明无应手，本来还不觉得有什，可是姚黄那句话欲盖弥彰，反倒像是自己拉着明无应手，要做什似，感觉十分奇怪。
他想说自己并不是不想以谢苏身份出现在人前，毕竟他人言语，谢苏从不放在心上，只是时之间还没有想好。
明无应却将桌上纸笔扯来，按在谢苏身前，笑道：“想什呢，郑道年教出来徒弟跟他样啰里啰唆，十句话里连句有用都没有，不耐烦听，还有手伤，你替记着点儿。”
这念头在谢苏心中转，他又想到先前姚黄说过话。
这十年间，昆仑掌门郑道年出关，虽未明言，举动却是表明昆仑立场，又多次设立清谈会，遍邀各仙门前去，将那冰海残卷上面记载从板上钉钉辩到真假不明。
如今昆仑弟子前来，不知道是为什事情。
谢苏拈起块糕点塞进嘴里，跟着明无应站起来。
待到三人到学宫，已经能看到前来接引学宫主事，谢苏这才想到，方才明无应问他那句话，其实还有别意思。
姚黄看看明无应，又看看谢苏，面上不显，心里已经转过去好多个念头，先是哀叹自己来得不是时候，又在想这两个人为什还是这别扭。
当着明无应面，姚黄却已经神游天外。
明无应待要开口，却有道影子从远处飞来，带起悠长哨声。
那东西飞近，谢苏才看到是只小鸟，只不过是纸折小鸟。
纸鸟径直飞到姚黄手中，重又变幻成张纸，展平开来，那哨声也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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