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她说话,其实并不知道是哪两个字,姑且记作陆英。但姜红萼后面这句话,却令谢苏微微蹙眉。
世间修士若是修为有成,或是专习变幻之术,随手捏个化身出来,自然是男女不拘。至于施个障眼法,令他人混淆错认自己,也算不得什难事。
姜红萼话却可以这样理解:蛊是陆英蛊,人不是陆英此人。
谢苏侧目,见明无应嘴唇微动,作出个口型,是“多谢”二字,知道这条线索或许十分有用,但四周人多眼杂,是以按捺下来,并没有开口相询。
姜红萼脚下忽然涌出无数银白蛊虫,窸窸窣窣,将她团团围在中间,垒成条银白色衣裙,裙摆花朵样淌在地上。
“那个戴鬼面具人呀,他身上蛊,是没见过。你问他是什来历,可说不上来。不过这次既然见到,下次再见,就认出来。”
那干昆仑长老翘首以盼,就是等她说出自己曾经见过这种蛊,知道那鬼面人真身是什人,这时听到她话锋转,心中均想:她是不是心中知晓,故意不说,以报复这多年在玉簪峰上囚禁?
郑道年目光凝,似乎还有再问意思。
姜红萼用手指卷着缕发丝,似是欣赏,又像是玩味,目光挨个从那些昆仑长老脸上流连过去,看到谢苏和明无应时候,微微笑。
她说话语调、看人眼神都大有乖张之态,令那几位昆仑长老怫然不悦。
谢苏见他深邃漆黑双眼中仿佛另有深意,只是不解。
那厢摇光剑在郑道年手中微微摇晃,剑意虽也凌厉至极,但没有其余六柄剑互相应和,那霸道镇压之意已经弱去许多,应当不算是很难调伏。
想破这节,谢苏又向姜红萼投去眼。
此地,此时,这把摇光剑已经困不住她。
可这剑阵是明无应布下,也是由他解开,六柄剑气呼啸长剑都已经被他还入剑匣,只留下这把摇光剑,交予郑道年手中。
众昆仑长老都对她怒目而视,她好似察觉不到般,将目光望向天边。
谢苏心中动,忽然想到,不知道姜红萼被关在玉簪峰悬崖上,到底有多少年。
她再无开口之意,郑道
却在此时,姜红萼那渺然嗓音化成线钻入谢苏耳孔之中。
“承你情,只乐意告诉你们。们教中,原有个护法,叫做陆英,后来叛教而出,听说是跑到中原去,在个什天什观地方……她叛教离开南疆时候,才刚刚被带回教中,只见过她次。但她蛊,却记得。”
谢苏心中凛,最先想到天清观,余光看到昆仑众人毫无反应,立刻晓得是姜红萼用传音之术。
明无应在他身侧莞尔笑,显然也听到姜红萼话。
“但陆英是个女子,世上倒是没有哪种蛊术,能将女子变成男人。”
谢苏心中雪亮,明无应那句“是留是放”,不如听成“是去是留”。
他不是对郑道年说,而是对姜红萼说。
这七剑剑阵,偌大昆仑,其实已经困不住她,倒是把连同郑道年在内所有人都给诓过去。
谢苏心念动,侧目望向明无应,只见他嘴角抹轻轻笑意,望着空地正中。
姜红萼仍是伸手理着她那银白长发,笑微微地看着郑道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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