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尊对有句实话吗?”
明无应眼角跳,在床上翻身坐起。他目力过人,黑暗中视物也如白日,见谢苏背对着他动不动。
可这句话中涩然之意,是黑暗阻隔不断。
明无应立刻就想
明无应碰个软钉子,竟还嘴角勾。
好容易逗得谢苏同他说句话,哪有这快就鸣金收兵道理。
可谢苏不知道是打定主意不理他,还是真这快就睡着,言不发,半点动静也没有。
明无应不由想到刚在白家寻到谢苏时候,这人副萍水相逢随和温文样子,其实心里不知道转着多少念头,说起谎来字斟句酌,有机会就想从他身边逃跑。
这才过多少日子,那点局促紧张早就消磨完,冷若冰霜是他,咬牙切齿也是他,翻脸翻书也似,还学会对他视而不见。
自谢苏将小神医送回药堂,回来之后便个字也没有同他说过,说是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差不多。
明无应清清嗓子,先是嫌弃客舍里备下茶水实在不怎样,又说起香炉中点着熏香腻味得很,有心要招引谢苏同他说话。
可谢苏当真是当他不存在般,连半句话也没有说。
房间里偶然噼啪声,是灯烛燃烧之时落下来灯花。
明无应觑谢苏眼,故意道:“姜红萼所说那个叫陆英还是什护法,或许会在天清观典籍中留下些痕迹,明天你不妨去找找。”
是夜,明月在空,好风如水。
这处客舍之中住尽是些通过进奉天材地宝、仙禽灵兽而得长公主青眼修士。
这些人在修炼途上没有多少天赋,钻营之道上倒是很见功力,只盼能借这次引荐跻身天清观,日后在外谋事自当不同。
虽则住在处,心中实有将他人视作对手或是助力念头,想要探探别人虚实,见此月明良夜,不约而同走下庭院,煮茶论道,互相引见。
只谢苏和明无应这间客舍始终门扉紧闭。
明无应笑笑:“你这场气还要怄到什时候?”
不出他所料,谢苏面朝墙壁侧卧,睡熟似。
明无应叹口气,在另张床上仰面躺下。
哧声,是道无形剑气削过灯芯,屋里沉入寂然黑暗之中。
不知过多久,另边响起谢苏低低声音,语气十分不善。
他们用这种法子混入天清观,是为寻觅这陆英同鬼面人联系,二是已经借由聚魂灯知道谢苏缺失缕魂魄在此,却又不想这快就惊动国师。
明无应只说起前件,后件跟谢苏切身相关,他偏偏不说,就是等着谢苏主动来问。
片刻之后,谢苏淡淡道:“明天事,明天再说。夜深,师尊休息吧。”
说完,他看也没看明无应,走到另边床铺和衣躺下。
还是背身向外。
隔着窗纸,可见蒙蒙烛光,可是有人再三延请,也不见他们开门应答。
各人心中均想,恐怕这二人性格孤僻傲气,不愿与们相谈,当下不再催请,各自寻位子,谈论道法,表面团和气,其实都在暗暗估量他人。
他们在院中高谈阔论,声音却也不小,吵吵闹闹,狗屁不通。
明无应眼睛抬,便有道无形禁制加诸门窗之上,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气氛却着实有些怪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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