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颇为赞许地笑:“无忘,无
在国师身后是那面山河璧,只是无甚光彩,好似蒙尘般。
国师慈和声音仿佛在他脑海中响起:“这问,你可有自己答案吗?”
谢苏眨眨眼睛,忽觉周围人瞬间变得模糊起来,他坐席仿佛迎风而起,载着他飘向坐忘台下无边荷塘。
他悬坐半空,只觉清风和畅,柔嫩碧绿荷叶被清风扰动,缓缓摇摆,仿佛伸手就可以摸到,整个人油然生出股自在之意。
国师亦悬坐于半空,与他相对,脸上笑意玄妙。
倒是国师看到他,微微笑。
谢苏颔首致意,国师也点点头。
开场便切入正题,知昼环顾台上诸人,朗声道:“圣贤曾言道:与人群者,不得离人。然人间变故,世世异宜,惟无心而不自用者,为能随变所适,而不荷其累。”
台上修士们皆屏息凝神聆听。
知昼又道:“今有问,所谓‘无心而不自用者’,应作何解?请诸君畅所欲言。”
估量时间向来很准,可是只要跟明无应在起,就好像时间流逝很快,而心里体会很慢,往往后知后觉。
譬如此刻,谢苏觉得他与明无应说话并没有耽搁太久,可是路行来,都没看到丛靖雪和温缇。
到坐忘台上,见二人坐在相邻两张桌案之下,像是已经等他很久,谢苏这才晓得自己拖延。
丛靖雪坐姿挺拔端方,见谢苏坐到自己身后位置上,略略向后靠过来,轻声道:“温姑娘说,关于那面具,她有些别想法……”
谢苏也将声音压低,应声:“嗯,别在这里说。”
谢苏抬眼望望坐忘台上人,只觉得他们离自己十分遥远,复又转头看向国师,笑道:“久闻国师道法精深,还请为开示解惑。”
他忽然被国师带离坐忘台,却并不惊慌,知道此刻自己与国师恰如处在神游之中,因此身轻如风,意如流水。
国师显然是有话要对他说,谢苏也很想听听他究竟要说什。
国师神色平和:“物两忘,是为无心。”
谢苏平静道:“既已忘,便是无?”
说是清谈,有时场面激烈,甚于辩论。立刻有修士率先发言,即刻又有人驳斥他。
天清观弟子各个端坐,神色肃穆,想来也在心中想这问回答,只求有所悟,也能对自身修为有些助益。
只有温缇完全没有听,她修习是蛊术,与这玄之又玄道法全不相干,此刻正放出两只小小蛊虫在坐席边缘,伸出指逗引它们。
谢苏在后面看到,不觉微微笑。
抬起眼帘时,却不期然与国师目光对上。
他目光扫过台上诸人,已经知道今天清谈会是为何而办。
国师坐在正中,并不说话,而是由知昼主持,另边坐着全是经由长公主引荐给国师修士,此刻脸上神情各异,有沉着不语气定神闲,也有脸期待跃跃欲试。
名为清谈会,其实是要考校这些人。
明无应和谢苏自然不在其列,那些修士见同来人里面少两个,谁也没有说什,这可是能进入天清观机会,能够少两个人竞争岂不是更好?
谢苏坐在最后面,身前还有许多旁听天清观弟子挡着,倒也不用费心思敛去身上气息,免得被那些修士们认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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