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叹道:“这是从何说起啊。城中瘟疫肆虐,陛下命将长公主送入清水行宫,这才耽搁些日子。”
明无应嘲讽道:“那这位长公主也知道,自己腹中怀着是天魔种吗?”
有那瞬间,谢苏几乎以为国师要对明无应出手,可是他脸色只是微微变,旋即恢复如常。
“这话可就听不懂。”
“听不懂没关系,”明无应淡淡道,“金陵城中桃花疫卷土重来事情,国师心中有数就好
直到指缝间片滑腻,谢苏才发觉他手攥得太紧,手背上被咬伤地方再度迸裂,鲜血汩汩而下。
在贺兰月悲声长啸之中,谢苏转过身,看到从行宫宫殿方向,赶来队侍卫。
四面八方都有侍卫赶来,将整座万水之源阵法团团围住。
方长吉皱下眉毛,他身前知昼望着飞身而来国师,向后退半步。
国师身法快得不可思议,谢苏几乎只是刚看到他飞掠而来,就已经跟国师面对面。
不是他们说要帮她,她就得感恩戴德地接受。她走原本就是条无法回头路。
被渔网缠住时候,被剥光衣服被人骑在身下时候,被术法割开鱼尾时候,她流过许多眼泪,想哀求所有人,什人都行,救救吧。
辈子都等着别人来搭救人,是永远不会得救。
而这世上有些耻辱,只有用血才能洗干净。
“别哭啦。”繁清轻声说,“从来没有喜欢过你,只是利用你帮做事罢。为个不喜欢你女人流眼泪,不觉得丢脸吗?”
可是看到那个挣扎在海底,很快就要死去人,她还是游过去,抓住他双臂,把他带到水面上。
渔网缠住她时候,她能怪谁呢?
不甘心啊。
繁清目光开始涣散,唇边溢出鲜血。
有温热东西落在她脸上,她想抬起手摸摸脸,可是没有力气,于是问道:“你是在哭吗?”
这位鹤发童颜老者环顾四周,在看到贺兰月怀中繁清尸体时,神色波澜不惊。
“这里出什事?”国师神情堪称诚恳,“在行宫之中,察觉此处阵法被压制,看起来,应当是蓬莱主手笔吧?”
明无应依然凌空站在万水之源上方,居高临下道:“国师耳聪目明,难道没听见这里出什事吗?”
国师微微笑:“年纪老迈,如何还能耳聪目明啊?”
“国师连数日留居行宫,不在金陵城中,还以为国师是在躲呢。”
她听见自己说:“你说要……要带去看草原上日落,说,要带你去看……海上日出,都看不到,你自己,自己去看吧……”
她喉咙里咯吱咯吱地吸着气,片刻后,抬起来手垂落下去,不动。
万水之源另边,谢苏好像树木生根样立在原地。
他没有来得及过去,就算过去,发生切也已经发生,不会有任何改变。
他只是听到贺兰月困兽般嘶吼,请求他们不要过去。
繁清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看不清身边人。
她只听到贺兰月轻微地吸气,他说:“都别过来。都别过来。”
繁清虚弱地笑笑,她猜得到自己现在是什样子,也确实不想要别人看到。
不甘心吗?这是定。
后悔吗?这个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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